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特赦[第1頁/共3頁]

蔡京將呂公著和韓維都定義為朝堂上的“裝潢品”，過分度了。

蘇油在內心狂翻白眼，從速奏道：“範公此言有失，韓公違背軌製，這一條無庸置疑。”

“設如有朝臣以韓公對太皇太後論議之語，製章奏而達禦前，則是去一韓公，來一韓公。”

高滾滾隻要將韓維趕出朝廷就行，見蘇油如此上道，說道：“那就除資政殿大學士，至於知何州，公等自行製定吧。”

“太皇太後這是曉得韓公乃先帝淮陽潛邸就一起跟從的舊臣，故而曲為包涵，未肯儘言罷了，臣要謝太皇太後隆恩，給元老留足了麵子。”

高滾滾說道：“然終不當在朝。”

蘇油從速說道：“汝州好，大蘇也剛從汝州返來。”

蔡京看完函件和禦劄，一句話就下了定性：“救不了。”

蘇油已經在換朝服了：“為何救不了？”

這又是一樁公案，範百祿也是華陽範家以後，和範祖禹是堂兄弟，不過兩人一個走上了法家的門路，一個走上了史家的門路。

高滾滾當年也是養在宮中，與趙曙共同餬口多年，然後結為伉儷的。

蔡京聽蘇油如此說，不由得笑了：“蔡京恰是這個意義。”

比及蘇油趕到崇政殿，範純仁站在一邊，而呂公著已經在苦勸了：“自來大臣造膝密論，何嘗須具章疏。韓維素有人望，俄然峻責，罪行未明，恐中外情麵不安。”

蔡京也是奪目人，一轉眼就明白高滾滾大怒的啟事：“韓公是諫議太皇太後將特赦之權下移中樞？”

見蘇油深思，蔡京又道：“多少大業等著司徒展布，豈能以一韓維啟聖主狐疑？”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特赦

蘇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呂老頭也不敢明說這是高滾滾要保衛權勢，隻說是“罪行未明”，韓維這就另有救。

高滾滾也不為己甚：“便如此吧，命舍人蘇轍為詞便可。”

範純仁說道：“古者坐而論道，謂之三公，豈必具案牘為事！今陛下責維徒口奏罷了，遂覺得有無君之意，臣恐命下之日，民氣眩惑，謂陛下以疑似之罪而逐大臣。”

這話就說得誅心了，“裝鋪席”是大蘇《放鶴亭記》的典故，有人指出大蘇文章裡雲龍隱士就是個淺顯農夫，稱不上隱士，大蘇解釋那就如同鋪席上能看不能吃的裝潢品，本身隻是為了引出後邊的群情，讓文章更都雅罷了。

當即拱手道：“陛下，朝廷論人，須得謹備奏章，這一節上，韓公的確有失。”

這就叫“識於內而行於外”，知行合一，實際不悖。

第三是讓高滾滾衡量韓維的建議，通過公文上達與暗裡密論的政治結果孰優孰劣。

另一時空的“元祐黨人碑”上，兩人的名字也緊挨在一起。

高滾滾不由得噗嗤一笑：“司徒在假還特地入朝，蘇軼的婚事摒擋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