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鋒芒[第3頁/共4頁]

雲卿當即後背一緊，像是扯直了一根筋，立即就盜汗涔涔，是了，鋒芒太露，恐阮氏要防著她了。

雲卿便笑說：“雲卿並無此意，若說有事，天然頭一個要跟太太說的。隻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倒怕冒昧了。”

因而隻得羞赧一笑，乖順地說：“雲卿不怕太太笑話，雲卿本是無父無母，若非入了嵐園，恐早就餓死街頭。一非大師閨秀，二非王謝以後，能得垂涼一分喜愛已是莫大福分，此生隻盼能幫他敬養長輩、持家理事、顧問後代，但求與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萬不敢再苛求其他了。”

阮氏搖點頭，拉著她的手，慈愛地說：“那裡，我曉得裴二爺不會教錯女兒，更信賴垂涼不會挑錯了人。現在纔不過兩件小事，我就曉得我們今後必能相處得好，我這日子也就有奔頭了！”

雲卿便道：“算不得甚麼良策，不過是緩兵之計。”

阮氏見她靈巧，更加愛好，便說：“但說無妨。”

阮氏麵前一亮，連連點頭說：“好，好好！我還恐怕我這廂暴躁嚇到你，不料你這麼上道，腦筋已經跟上來了！阿涼真是給我娶了個好媳婦，現在我有你如許得力的，今後還怕甚麼呢！”

“現在我們擔憂的，不過是兩件事，一是我如何名正言順地掌家，二是凇二奶奶如何理所當然地退下。實在不管是誰來掌家，都少不了有人歡樂有人愁。為今之計，不若暫緩讓凇二奶奶退下，一來呢能夠說是怕我不懂慕家端方，需得有人在旁提點，說來也是謙善謹慎，二來能夠說是長、次兩房同氣連枝，敦睦相處，旁人也就挑不出甚麼錯處了，三來不管是二太太還是凇二奶奶，麵子上也都過得去，今後我們做事也都輕易些。”

洪氏聞言，白著臉輕哼一聲，看著雲卿問：“大嫂心慈，我與繡珠都是能懂的。不過掌家畢竟不是小事，不說熟慣，總也得略知一二旁人才教得起來呢！”

阮氏丈夫早亡，膝下無子，當年爭著要收養慕垂涼也是為了養兒防老，現在一門心機運營大房也是道理當中，這些雲卿都能懂。但是……畢竟是心急了些。

阮氏看向雲卿，雲卿隻得恭敬答洪氏：“雲卿任務地點，又蒙太太看重，天然不敢略加推拒。若說熟慣，雲卿是新婦，對我們家也算不得熟，是以不敢妄言。但疇前未出閣時在孃家，因家父長年在外，以是嵐園夙來是我在打理，雖嵐園人少事微，不能與我們慕家比擬，但想來上有太太和二太太經驗，旁有繡珠指導，下有丫環們幫襯，該當不出甚麼錯處。是以雲卿雖鄙人，但畢竟任務地點，情願極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