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垂柳[第1頁/共4頁]

起碼這三女人，人前人後兩個模樣，恐怕是恨足了這樁李代桃僵的婚事了。

雲卿蹙眉，也不敢大聲，而是輕喚說：“蒹葭，過來。”又叮嚀她謹慎不要弄傷蕉葉。

“這是那裡，怎連小我影都冇有？”

“我不該問嗎？”雲卿帶著哭腔說，“我是你女兒，你是我爹，你去做傷害的事，我竟不能問？你是不是要等裴子曜再傳我去認屍你才――”

繞過密密匝匝半園冇修剪的冬青，巷子蜿蜒至一處美人蕉園，因不是花期，隻是綠蘇蘇一片，廣大的葉片在陽光下青碧喜人。蒹葭歎：“好大一片美人蕉！現在不是花期看起來就如許好，比及了六七月份不知要多美呢！”

裴二爺這才笑了，指著慕垂涼說：“瞥見冇有，哭歸哭，不胡塗。”與慕垂涼一道笑罷，裴二爺方說：“以是不是往大興城寄。我明日從物華分開北上去大興城，自會有人和我同一時候分開，倒是一起下往江南，然後自江南，彆離繞道嶺南、巴蜀、渭南、塞北、東北，然後自渤海乘船下江南，再自江南返回物華，足足繞我大徵一整圈。這一圈用時將超越三年，三年以內你能幫我的，就是讓這物華城中想要曉得我動靜的每一小我，都確信與你互通手劄的那小我就是我。”

柳姨娘安安穩穩躺在一架躺椅上，正翹起蘭花指從中間小石卓上捏一粒西瓜子，她閉目養神，神采怡然。倒是中間洪氏更加焦心，捏著帕子倉促說：“你倒是說句話啊！”

雲卿一聽更是怔了，呆愣了一會兒驀地起家說：“你布這麼大的局，那你去大興城又是做甚麼呢？很傷害是不是？你究竟去幫六哥兒做甚麼？”

“城北沈家，是個書香家世，”蒹葭更加小聲說，“二太太孃家洪家和沈家暮年定過一門婚事，厥後沈家式微，洪家便不大樂意了，洪家足歲的蜜斯們整日裡哭哭啼啼地鬨，洪太太纔來找我們二太太出主張。誰知挑來挑去的，竟定了三女人。因沈家家世明淨，沈公子也出落得一表人才，老爺和老太太又不甚在乎這庶出女人，以是就這麼著了。”

雲卿呆呆望著裴二爺，好一會兒才猜疑地開口說：“寫信麼？我覺得爹此行該是非常隱蔽，不能叫人有一丁點兒發覺的……但是一旦每月都寄家書，豈不是用心奉告旁人你身在那邊麼？”

“從下個月開端，每月月初給我寫一封家書，直到我下次回物華為止。”

雲卿這纔有些訝異了。當日頭一回跟著老太太用飯，柳氏是幫著洪氏的，但是現在聽蒹葭這麼一說，柳氏又不大能夠不痛恨洪氏呢。

“冇眼色的？”雲卿咀嚼著這字眼，忍不住笑了，問說，“三女人嫁的是甚麼人家？”

“噓――”雲卿作了噤聲手勢，留意著四下無人，便使了眼色給蒹葭，然後二人順著方纔聲音處往前，在一掛藤蘿架後模糊可見前麵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