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雨夜[第2頁/共4頁]

雲卿已怠倦至極，拚著最後一點子力量伸手攏了攏衣領好叫本身看起來彆太狼狽，而後勉強對垂緗一笑，悄悄閉上了眼睛。

“相報？”垂緗聞言自嘲一笑，無所謂地說，“你拿甚麼報？你能如何報？現在我是出閣的人了，若要較著真兒算那我已經不是慕家人，就算你現在掌家又能為我做甚麼？更何況，我隻是不想你死在我孃的蕉園中間，平白給我們添費事。滿兒，照大丨奶奶叮嚀，你親身跑一趟。”

“頭一件事，你的腿不管是磕傷還是擦傷，傷口淋了雨就不是小事，總要先請個大夫來瞧瞧。第二件事，你在園中迷了路，現在又到了這個時候，你房裡丫環們恐怕正急著四下找尋，我也該找人疇昔跟大哥哥秉一聲。第三件事，我是已經出閣的人，也冇需求為了救你一回擔甚麼風險，以是照理說該請我娘來拿個主張。大嫂你如何看？”

垂緗頓住腳步，寂靜半晌，一語不發持續往前走，眼看就要到蕉園，卻又煩躁得很，便說：“歸去吧，每天看，有甚麼看頭，花也不開一枝。”

雲卿便點頭作謝，接過喝了。兩人一人喝茶，一人喝水，各自無話。

“因為……”垂緗前後一想，雲卿深夜外出，不管現在房裡人是等著還是找著，屋裡必會留人，滿兒不成能撲空，卻至今冇返來，昂首看著雲卿慘白含笑，平和沉著，俄然靈光一閃，低聲問：“莫不是你房裡丫環從滿兒口中曉得你環境，要等著把大夫一道帶來吧？”

滿兒便笑：“若說可惜，不如明兒就歸去，雨後杏花微濕彆有一番神韻，不看豈不更可惜？”

滿兒試著扶了一下，卻見雲卿已有力起來了，垂緗冇法，隻得將燈塞給雲卿，本身去攙扶她，卻纔伸手又愣了，恍忽一陣子，從她發間摘下一朵杏花，又見她身上也有很多杏花花瓣，便疑問道：“這一片都冇有杏花，你從那裡來的？”雲卿隻是不答。垂緗再看雲卿一身狼籍，眼圈兒通紅，雖是笑著，卻安靜得有些不平常，一時不好多問，和滿兒一起將雲卿扶到她房裡。

雲卿有力地笑了一下，點頭對滿兒說：“那就有勞你了。我不急，你路上謹慎一些。”

垂緗偏頭看她一眼，放下茶杯，冷酷地說：“在想，撿了這麼個大費事，要如何措置纔好。”

垂緗有些聽愣了，漸漸地，她臉稍稍低了一些，抓著雲卿的手收緊了一些，隻要雲卿能在這個麵色過分冷酷安靜的人身上感受她現在的衝動。雲卿便又輕笑一聲，柔聲說：“每小我身上也都有因果，你本日在慕家種甚麼因、在沈家種甚麼因，今後都會收成呼應的果，那麼在種因之前為甚麼不先想一想本身最想要甚麼果呢？若我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