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默契[第2頁/共4頁]

垂緗垂手站在一旁冷靜看著蒹葭和芣苢服侍雲卿換衣，看著她不疾不徐罩上一件桃花雲霧煙羅衫，穿上乳煙緞攢珠繡鞋，用一支點翠嵌寶大髮釵將頭髮全數綰起來，最後披上一件銀絲素錦披風。自雲卿手腕受傷以來，這些平常事多數由蒹葭和芣苢幫手做，今次也不例外，她隻是乖順地伸動手，旁人看恐怕像一隻被玩弄的木偶。

“我幾時說我承諾了？”雲卿一句話堵得慕垂涼無話可說，她冷冷道，“頭一件事，儉仆用錢，那是反正都要獲咎人的事，我冇應也冇推，但老爺子既然開了口哪怕趕鴨子上架也都是遲早的事兒。第二件事，我說出嫁從夫，本身拿不了主張，要返來與你相商。”

雲卿眼睛一亮，抓著他問：“你也感覺三mm可堪大用？”

卻聽一向一語不發的垂緗俄然問說：“你的手腕……是如何受傷的？”

慕垂涼頓住腳步，很久，折返來悄悄關上了門。

雲卿這一回氣得短長，請了大夫服了藥也消停不下，一向咳嗽不止。到了早晨阮氏還是送了川貝燉梨來，看著她喝下，又勸了好一會兒子才走。接著四女人馮月華又過來串門子，說晚餐時老太太那邊送了一碟子藕粉桂花糖糕分外清甜，她便拿了一些過來送她，雲卿天然隻能作謝。馮月華看她果然不大好，也不敢持續打攪，混說了兩句也就去了。哪知馮月華前腳出門，孔繡珠後腳便跟出去，倒是端莊事，將本日措置的大小事件一點兒不落呈秉與她聽。因多是園子裡的小事，孔繡珠畢竟做慣了的，措置的非常安妥，雲卿便無甚好說，隻言辛苦。這般連番地折騰，等孔繡珠告彆的時候已實在冇甚麼心勁兒撐著了，因而沐浴換衣清算妥當，是要睡了。

雲卿嗤笑一聲說：“你倒是又有分寸了？你看不懂老爺子安排這兩件事的意義？慕家是運營錢莊起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夙來大手大腳慣了現在卻讓我去推行儉仆，能是為了那一點子牙縫裡頭省出來的錢嗎？不過是個意義，唬得我乖乖聽話扶養兩個孩子，乖乖每日送孩子疇昔，不然掌家事上他有的是體例讓我裡外不是人呢！”

雲卿氣極反笑，轉頭看著他背影道：“你這是甚麼意義？莫不是要與我斷交了？也罷，我那裡留得住你呢！不過有些事畢竟乾係你，我一人不便拿主張，你若略不足暇無妨坐下聽聽。”

雲卿在床上躺了半晌還是睡不著，正自煩躁得慌，忽聽外頭傳來“篤篤”的拍門聲。雲卿隻是忿忿不語，蒹葭與芣苢也都不去開門，卻聽外頭秋蓉道：“大丨奶奶，是三女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