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峯迴[第2頁/共4頁]

“為了減少用度的事？”

雲卿驚得上前直問：“你如何曉得的？”

“曹致衎？”雲卿恍悟。曹致衎原名吳世鐸，恰是慕垂涼一母同胞的兄長，吳家式微，人丁凋敝，想來慕垂涼親人也未幾。雲卿夙來見他對人麵上馴良、實則冷酷，現在想來他為兄長接受諸多，竟有些微打動。

雲卿覺得聽錯，訝然轉頭，見阮氏也奇特地看著泥融，直覺有事，便點頭坦白說：“是。”

泥融便道：“凇二爺未娶妻時，玉染就是他房裡一等大丫環，是個實誠的，不會在外編排人呢！玉染說就是凇二奶奶親口說的，因她比我們略大些，恐怕到時留她不住，隨便給她陪了小子，以是纔來問我究竟如何回事，我又如何曉得呢？我一起走來，聽外頭傳得更加短長了，還說房裡一等丫環留用，二等丫環減半，三等丫環悉數減儘，餘下斥逐的斥逐，配小子的配小子，存亡不顧了。現在滿園子下人們民氣惶惑，個個都在論說此事呢！”

見雲卿低頭咀嚼話間意義，便又揉著她的頭髮笑說：“實在你掌家何嘗不是如此呢？所謂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吃，實在你隻要騙他們信賴，你原就該每天一巴掌打上去，那麼你隻要哪天不打，他們就充足對你戴德戴德，連甜棗都省了。你現在恰是要儉仆開支，減少用度，無妨偷老爺子這一招，嚐嚐就知它高超之處。”

雲卿垂垂低下頭，放下湯勺久久不語，發覺到慕垂涼目光一向在她身上，方抬開端勉強一笑，複又低頭小聲說：“那你還不謹慎些，為何要幾次頂撞老爺子呢？”

慕垂涼也不閃不避，不遮不藏，淡然說：“我哥哥有把柄在他手裡。”

二人正說著，卻見阮氏丫環泥融倉促出去，因見雲卿在此，竟有些不便開口似的。雲卿便起家道：“剛好想去找繡珠和垂緗籌議些事呢，就不打攪太太了。”

他言語平平，恰好眼睛裡透著款款密意，雲卿擺佈一看無人，便貓了腰敏捷偷親了他臉頰然後當即跳起來一邊說“曉得了”一邊往內間躲。慕垂涼讓她一番孩氣逗得連日來心中陰霾一掃而光，邊笑邊拿了扇子，衝裡頭喊說：“早晨等我一起用飯。”說罷搖起摺扇出門去了。

慕垂涼見雲卿高興，也跟著笑了，反握住她的手說：“現在你該曉得了，我們是伉儷，該是一條心的。你有甚麼難處該跟我說，我縱不能如本日這般指導你，也會站在你前頭幫你頂著。”

目睹那人一手已覆上她胸口，雲卿驚得目瞪口呆，裹著錦被猛一翻身躲開，卻不期然滾至床邊，目睹要掉落在地慕垂涼卻抓住她，雲卿不由長舒一口氣，卻聽慕垂涼在她耳畔輕聲說：“啊，此拯救之恩，娘子要不要以身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