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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斜睨他一眼，自顧自吃著，冇說話。

垂緗眼睛一亮，疑問說：“瞧你這模樣……你已有了對策了？”

蒹葭便上前，和孔繡珠的丫環梨香一道將她扶起來入了座。孔繡珠哭得不能言語，雲卿也不得不軟了調子問：“總也得先說說究竟是如何回事，好讓我們儘快想個對策出來。”

明知垂緗是在息事寧人，雲卿也隻得跟著說：“是了，此事我們也有錯。隻是現在窮究對錯也無益，不如且往前看，想想對策吧！垂緗，你先說說你曉得的。”

梨香便感激道：“多謝三女人。”又對雲卿解釋說：“大丨奶奶息怒，此事我們奶奶雖脫不了乾係，但她也是有苦處的啊！我們奶奶不堪酒力，昨兒略喝了幾杯，返來以後……也不怕大丨奶奶和三女人笑話，返來奉侍二爺略慢了幾步，遭了二爺吵架。我正扶我們奶奶外頭透氣兒呢，恰碰上我們太太來了。太太非問我們奶奶昨兒一下午都聽你們說了些甚麼，我們奶奶是實心眼子的人，扯謊也看著不像，太太就不歡暢，又發明我們奶奶喝了酒，一時又是吵架，我們奶奶能如何辦呢？大丨奶奶是不曉得，我們奶奶一心感覺您對她馴良，人前人後都隻說您好話兒的，若非我們太太逼她，她怎會用心礙著您的事兒呢？對她又冇甚麼好處！還請大丨奶奶明鑒！”

雲卿迷含混糊醒來，見是他返來了，便懶洋洋打了個嗬欠說：“不困，倒是真餓了。”說著脫手去盛飯。

世人不料竟是這個說法，二女人垂絡便不悅說：“大嫂畢竟是冇掌過家的，顧慮忒也多了！生辰麼，一年裡大大小小要辦好些個，底下人閉著眼睛都曉得該如何辦事了，倒叫大嫂操這份兒心？要我說，即便翻開卷軸作了調劑，誰也不敢怠慢大太太生辰的，既然無甚辨彆，又何必費事老祖宗去？”

“下人們呢？亂起來了？”

阮氏竟想也未想就允了，拍著她手背說：“就照你說的做吧。旁人不知你難處，我們能不曉得嗎？何況生辰不就那麼個意義，我還怕甚麼委曲？至於那賬，你也彆算那麼清楚了，我知你和阿涼孝敬也就夠了。”

便聽垂緗說：“也是我們的錯，若昨兒不勸你喝，也許你就不遭這一難了。”

雲卿便三言兩語簡樸說了，且笑道：“現在既然已經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吧。我歸正已是大惡人了，我怕甚麼？要我說，我們現在反倒不必急了，讓她們自個兒急去，我們也能趁機看看園子裡甚麼人甚麼性兒，真要裁人倒無妨遵循這個來。”

雲卿聞言怔然，兩步上前掀起孔繡珠衣袖，果見上頭有大片淤青，與垂緗相視一眼，不免都是一歎。雲卿坐回位子，想想孔繡珠身上的傷，又想想昨夜今晨心疼她的慕垂涼和阮氏，隻歎真是同酒分歧命，與其說心疼孔繡珠，不如說光榮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