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贏家[第2頁/共4頁]

芣苢將金飾拿來，蒹葭默不出聲地上前，一如既往地幫她梳好頭髮，戴上玉釵。銅鏡中的少女有光亮的額頭，矗立的鼻子，最後的時候她眼中有超出春秋的沉著，而後忽生重重光彩，久違的少女的純真歡笑從眼底絲絲縷縷漫出來。

“不是這個意義，”雲卿打斷她，無法地笑，“姑姑，我不是悔怨。便是統統重來一次，要我去做裴葉兩族聯婚的捐軀品，我也是不會認命的。”

藉著著風頭，盧府尹和趙禦史的夫人也順次聘請了雲卿。雖廢了一隻手，但身份卻從蘇記燈籠坊身份寒微的畫師完整演變成禦賜嵐園的小仆人，多數也算是個金枝玉葉了。府尹夫人非常喜好雲卿的性子，明裡暗裡想為自家外甥和雲卿牽橋搭線，而禦史夫人又讚雲湄溫婉，話裡倒有讓雲湄入趙家做庶子妻的意義。

蔣寬明顯是受了些情殤，他單獨抱了一壺酒倚在水榭雕欄上看著遠處的天喃喃道：“若我好好地做個蔣家的少爺，好好地打理蔣家的買賣，不說和我姐夫普通，就像裴子曜、像葉懷臻那樣……行麼？你會將我看在眼裡嗎？總歸是我不敷好，纔不敢把我的心機奉告你……我隻怕我配不上你……”

“我眼底內心，滿滿鐺鐺都是你……整宿地、整宿地睡不著覺……可你瞧得上我麼？瞧得上、瞧得上我這般名聲的人麼？我悔怨了，真的……我該當聽姐姐姐夫的話，好好做事……如果那樣，也許……也許你就情願……也許我就……就配的上你了……”

長庚一聲感喟：“若我家爺和二姨太聽到這一句，想必非論那女子是誰，都會對她萬分感激吧！”

這統統的統統，全都在雲卿預感當中。

淳化八年，晚晴大姑姑被殺，全城清查，她四歲，她活著；

長庚隻得苦笑著轉頭說：“實在是抱愧，看來小的必須先帶蔣少爺歸去了。”

雲卿猛回神。這是七月末的一個午後，剛下過雨，天兒可貴風涼，雲湄興趣也好，便遣了蒹葭去歇著，由她來幫雲卿畫小樣。看著雲湄執筆含笑，雲卿喟然一歎說：“想裴子曜。”一邊說，一邊不由往窗外看去。

“姑姑，將小樣給我吧，我去趟蘇記。”

“卿兒！”雲湄和順笑問，“又想甚麼呐？”

雲卿苦笑，公然他今兒來的目標，就隻是“不謹慎”流露慕垂涼吳家先人的身份麼？

長庚又是一聲輕歎，上前好言好語地低聲作勸。不料蔣寬俄然拉了長庚地胳膊聲聲要求：“姐夫，我就是要娶她了，我冇有開打趣的！我要娶她，讓她過好日子，讓任何人都不得欺負她！我見不得彆人欺負她，我非娶她不成！……”

雲卿不知要如何解釋。在雲湄紫蘇芣苢等多數人看來，縱使裴子曜再癡情，總歸是承諾了要娶葉家小家、又親手傷了雲卿的手腕，是罪無可恕的。可雲卿早已看開，亦不想再裴子曜多做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