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質問[第1頁/共3頁]

慕垂涼移開目光，他神采極差，分不清是因大病還是因活力。

雲卿縱不昂首也猜獲得他神采，便隻是低頭握緊湯勺悄悄說：“長庚說過了，我也聽到了。”

更新時候：2013-10-30

“我想的明白，”雲卿低頭盯著白粥，低低說，“但是老爺子賭得起，我賭不起。他若失了你，不過再找一顆棋子，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再找一個夫君。”

纔出了天問閣的大門，就見蒹葭執燈相候，靜肅立在花叢裡。雲卿畢竟後怕，腳步踏實，一身盜汗，二人一起無言。

慕垂涼目光帶著寒氣，幾近是嘲笑了：“是我的話長庚冇有帶到，還是他說漏了甚麼？”

雲卿看他半晌。他神采極差，比昨晚或今晨看起來更差，燒退去以後那種倦怠彷彿深深伸展開來，讓他昔日的篤定與自傲消減了一大半，像是從威風凜冽的豹子變成了死力撐起一口氣的紙老虎。

若一開端便求，老爺子必然不會承諾，憑甚麼求呢，畢竟慕垂涼是為了給她治手才犯了大錯，她來討情隻會適得其反。

見雲卿一味隻是笑，便聽老爺子嗬嗬笑說：“你們伉儷鶼鰈情深，我這做長輩的，看著也甚是歡樂。至於阿涼，既犯了錯，天然要受罰，稍後我會派人送他回房，但禁足一事，並未結束。”

“那你要了甚麼？老爺子允了甚麼？”

雲卿扶他做起來，拿一個藕荷色蘇繡瓊花大軟枕給他靠著，又端起一碗溫熱的白粥不緊不慢說：“老爺子說送你返來，雖不需關在石屋，但要持續禁足。”

雲卿聽得揪心般難受，差人去給阮氏回話時，卻隻說他又冷又餓以是身子弱些，因此今晚不能去存候，請阮氏先歇下，其他明兒再說。阮氏那邊公然無人再來。

喧鬨當中，蠟燭俄然爆出一個敞亮的燭花，收回清脆的聲音，二人都下認識往燭火處望了一眼，再昂首便是目光相接，短短一瞬，且相互看不清楚。但是慕老爺子卻明顯白白笑出來了：“想見阿涼麼？好。”

“我千交代萬交代！”慕垂涼終是恨道，“叫你不要插手！你是信不過我還是怎的，竟非要出這個頭？你也算得個聰明的，如何會猜不到老爺子心機，縱他憤怒到要禁足，卻決計不會傷及我性命，這一點你是想不明白還是怎的？你知不曉得一旦你插手――”

雲卿不眠不休照顧了他一夜，現在見他醒了，一顆心也算放下來，因而始覺睏意，一時並不想辯論甚麼，便極儘和順道：“你吃些熱粥，略歇歇兒吧。稍後鄭大夫會再過來號脈。”

若在曉得慕垂涼高燒以厥後求，老爺子也許會因為不幸他而承諾放人，但雲卿違逆老爺子意義擅自夜探慕垂涼，這也稱得上是重罪了。

慕垂涼神采極差，現在又漸漸蹙起濃黑劍眉：“你曉得我在問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