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用人[第1頁/共4頁]

至於曦和麼，當日曦和竟然去阮氏麵前替她說話，這一點雲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曦和雖不如昭和那般與她靠近，但以她傲岸的性子，常日在房裡已算是極其乖順了，而她資質聰慧，真真是一顆七竅小巧心，讓雲卿讚歎有加、寵嬖有加。而凡是她與慕垂涼站在一塊兒，即便不開口旁人都知必是父女。那眉眼，那鼻子，那神采，說不是父女恐旁人都不信的。

雲卿瞥了一眼，可不就是慕垂涼高燒當晚守著石屋的那兩人麼？

激將法，雲卿心想，隻是這激得也太明目張膽，恐老練了些，想來是不成。正欲換個彆例，卻見那趙江難堪清咳兩聲，冷靜說：“請涼大爺指教。”

因而公然贈了棋送了銀兩，給端莊安設下了。轉頭詰問慕垂涼，慕垂涼便不大在乎地說：“天下墨客都一樣，那心機還用得著我去猜麼？一心要躲過你，見你下錯棋卻又忍不住開口指導，這類事隻要最自恃狷介、最視棋如命的墨客做得出來。我銼他銳氣，是要他佩服，起碼在我麵前收了他那副傲氣。而讓你莫要吝嗇，乃是因為墨客最狷介，你禮遇有加，他方能搏命報你知遇之恩。”

凇二奶奶孔繡珠出身王謝，性子極其和順，可兒雖賢能淑德貌美如花，卻傳聞並不大受凇二爺寵嬖。雲卿對旁人伉儷之事也上不著心，是以明裡暗裡都未曾過量刺探，但因略知一些，以是在孔繡珠麵前總特特繞過凇二爺不提。今次慕垂涼如此提示了，雲卿因而更加謹慎，見了麵酬酢兩句，先將那牡丹奉上。

雲卿恨恨落子，慕垂涼對勁地點點頭，目光和順纏綿，笑容如沐東風，瞬息間殺她個片甲不留。

說罷笑看雲卿一眼，優哉遊哉搖著摺扇回房去了。

他禁足積累下來的全數精力都用在此事上，非要讓雲卿氣喘籲籲軟硬兼施威脅利誘撒嬌要求他才肯作罷，雲卿氣得半死，但是略有不滿，他便變本加厲，因而隻幸虧他無窮和順的目光裡欲哭無淚地點頭說：“生，好的，給你生，哎你又要做甚麼……”

“趙江。”

“趙河。”

慕垂涼百無聊賴地起家，見雲卿羞憤難當，恨恨難平，便笑了，搖著烏木錯金的白扇說：“你也莫氣，你這救兵棋藝的確是在你之上的，隻是恐怕好久冇碰棋，以是每一步都想走得完美，如此步步受限，不敷利落，反成牽絆，乃至得勝。略熟諳兩日，當與我不相高低。唔，這棋送他吧，既想用人，你這作大奶奶的就莫要吝嗇。”

那二人始終不開口作答，劈麵慕垂涼又在催促，雲卿白他一眼，正要落子，那趙江卻俄然說：“錯。”

慕垂涼嗤笑一聲，慵懶作聘請狀，然後持續懶洋洋曬太陽，卻並不開端。雲卿心說怎得這般輕易，卻見慕垂涼似笑非笑斜睨她一眼，雲卿頓時了悟，兩步繞到慕垂涼身後拍著他肩膀對趙江說：“涼大爺若輸給你，你們兄弟二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們另有謝禮奉上。若你輸給涼大爺，你兄弟二人留在我們房裡，我們另尋差事與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