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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一摔甚是不巧，灑得雲卿的紅色大氅外一道墨點子，裴子曜頓時愣了，倒是雲卿隻低頭看了一眼，便不在乎地上前，看了一眼畫作淡淡說：“裴子曜，你真是更加地不如疇前了！”

照理說讓裴家大管家裴度親身去接的雲卿，這廂當有人候著待客，可雲卿隨裴度走了半晌也並冇見到裴家人。七拐八拐繞了好久後，二人停在一處並不起眼的小院兒前，裴度拱手一笑，翹著三縷清須道：“便是這裡了。蜜斯內裡請！”

“聽太太的意義，原是想將驚薇堂清算給蜜斯住的，可那處所甚是偏僻，諸多不便，加上又是二爺先前住過的地兒，喪期未滿，並不鐺鐺。以是太太便想親身帶著蜜斯在園子裡走一走，到時候由著蜜斯挑，挑了那裡，再著人清算也不遲。”

裴度低著頭答說：“老爺和太太叮嚀了，這是家事，裴度雖姓裴，比之蜜斯倒是實足的外人了，不該出來。”

頓了一下，見裙裾始終未動，裴子曜終究有些惱了，一摔筆喝倒：“出去，一個個都盯著我做甚麼！”

裴度笑意更深，幫著雲卿翻開門弓著腰說：“蜜斯內裡請！”

裴度又是一歎，說：“蜜斯有所不知，我們老爺和二爺雖是一長一幼，一嫡一庶，但裴家長輩教養二人卻並無彆離。老爺素愛藥石，最宜擔當家業，二爺愛好雖多，但最厭束縛，決不肯被困在‘醫藥裴家’這名號上。他兄弟二人本就親厚，又未曾爭搶過甚麼，底下主子們便不擔憂跟錯了主子，天然較之彆家更加忠心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