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師傅[第1頁/共3頁]
盧大人一驚,順著裴二爺目光往蓼花樓裡一看,這纔看到蔣寬竟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一條胳膊上草草紮的一方帕子早就讓血給洇透了,看著甚是嚇人。他自曉得蔣家最是盛氣淩人,而裴二爺既找好了由頭,這裡便也不需操心了,因而倉促向裴二爺道了謝便進門去瞧蔣寬的傷勢。
本來當日下午雲卿路過地藏王菩薩廟時商陸便知裴二爺本日要回物華了。裴二爺既然還活著,先前封嵐園的事天然也就不能作數。商陸還記取當日被逼搬出嵐園的慘狀,便用心不去稟告盧府尹就自揭了封條兒率人進門灑掃。嵐園雖大,好歹清算了裴二爺、雲卿和雲湄等人的屋子,隻等二爺返來。可目睹天兒都黑了,不但冇比及裴二爺,卻傳聞連雲卿雲湄都一併不見了,這才慌了神兒四周尋覓,幾番遍尋不得,芣苢等幾個年紀小的丫頭都急哭了,商陸走投無路,正和紫蘇籌議要不要去求裴家幫手,見雲湄返來,一群人這才安了心。
慕垂涼更加樂不成支,彷彿從未如此高興過。師徒倆心機雖不在一處,看那人笑卻都看得心煩,便早早兒地策馬回府了。
雲卿作勢要擰她的臉,二人嬉笑打鬨著便出了房門。
而裴二爺則早早地揚催促馬,攜雲卿往嵐園處奔去了。
雲卿展開眼時,劈麵而來的恰是蘇記門前幾串奶紅色的羊皮燈籠,透著氤氳暈白的光。燈下有一人正與孫成說話,聽得馬蹄聲便笑著昂首,那人長身玉立豐神朗朗一如初見,教雲卿好一陣恍忽。裴二爺卻也勒了馬,看了慕垂涼好一陣子方問雲卿說:“卿兒,你認得他?”語氣大為不屑。
雲湄亦見了禮,隻是安靜很多,道:“二爺。”罷了便看向蓼花樓內。
裴二爺住的醉望齋與雲卿的拾雲軒中間隻隔著個花圃。此時還在臘月,園子裡隻要幾株寒梅盛開,粉色紅色碧色皆有,算個裝點,中間唯有一株紅梅,開得雖不盛,但老樹虯枝,獨占神韻。雲卿路過此處,卻聞到一股異香,其味芬芳醇厚,大分歧於婢女之清寒,雲卿少不得止步看去,便疑道:“咦,嵐園何時來了客人?”
蔣寬起初見裴二爺將雲卿遮得嚴嚴實實,便也依樣畫葫蘆將雲湄藏了起來,並叮嚀秋官齡官兩個小廝喚了肩輿先行送雲湄歸去。雲湄本擔憂得緊,蔣寬一發話她倒也聽,便未幾問地順服了。那盧府尹雖叮嚀人救治甄八爺,但是蔣寬這廂卻更是噓寒問暖,末端更親身用馬車送蔣寬回府,且差人去裴家藥房請了坐堂的大夫親身前去蔣家號脈開方,也算儘足了人事,但是天命如何乃是後話,臨時不提。
盧府尹驚得發展半步,僵了半晌方喜道:“裴二爺!”但是瞧著裴二爺手上馬鞭,再看看身邊重傷的甄八爺,不免驚奇了半晌,心說這二人八竿子打不著的怎得何時結了仇怨他竟不知。而裴二爺懷中摟著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雖大氅遮了大半臉孔,卻也模糊看得出是個美人兒,便不免猜想彆是雙龍奪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