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安排[第1頁/共4頁]

裴二爺終究開口，卻說：“哎唷，我倒是真在乎那幾個銀子？”瞪雲卿一眼，又悠悠說：“方纔你說，蘇家少爺差點害死雲湄是個甚麼意義？說來聽聽。”

又見水萍跪在地上一味哭泣，不免多看了一眼，雲卿便壓了心頭暴躁，笑說：“曉得了，我這就去。”說完對蒹葭說：“你不必跟著了，先帶水萍歸去好生安撫著就是。”蒹葭也覺事情古怪，曉得雲卿如此叮嚀隻是怕水萍怯懦又不知分寸在外胡說壞了事，是以點頭稱是，而後扶水萍起來一邊勸一邊往拾雲軒去了。

水萍年幼，禁不住嚇，哭哭啼啼一一說來：“燈影就是泛紅的。我曉得鄰近年關，屋子裡點一盞紅燈也是平常，但昨兒往屋子裡添炭時，見紅工夫影在牆上忽閃忽閃，真真兒是不平常的，我心下驚駭，才求白芍姐姐一同去看一看。我原是驚駭服侍雲姑姑出了岔子，真不是用心打攪雲姑姑安息的！”

裴二爺嗬嗬笑得古怪，攬過她的肩看著內裡丫環小廝們忙繁忙碌安插，壓著聲音說：“今兒是年三十，爹爹陪你守歲。明兒是大年月朔，我們去一趟裴家祖墳，也奉告祖宗我裴文柏有閨女了，讓他們跟著歡暢歡暢。下午回了嵐園，就好好祭奠雲老爺子，也叫他放心。到了早晨，爹爹帶你去金合歡巷夏家老宅祭奠你夏家先祖。比及年初二呢，我算著該有人來接六哥兒了，我們得在家裡候著送他。年初三恰是訪問親戚的好時候，爹就帶你，把這半年來待你好的，甚麼蘇二太太、孫店主、盧府尹、趙禦史十足謝一遍，爹給他們全都備上厚禮，一分也不會虐待他們。到了年初四，爹陪你去城東地藏王菩薩廟，你在那邊住了那麼久，爹就重修了那廟給菩薩鍍上金身，算謝過菩薩兩度保佑你安然。破五那日，算著差未幾該忙完了，我們就待在家裡好好歇歇，每天和你姑姑，和蒹葭紫蘇，一起聽戲，打牌，猜謎，下棋，總歸任你想如何玩如何鬨都依你。等過完上元節，爹再去慕家拜訪慕老爺子，好生策劃你與慕家小子的事。你看如何？”

等送走了孫成與趙掌櫃，雲卿方問：“為何俄然問起那些事了？”

裴二爺也看不出喜怒，開門見山問：“孫店主方纔跟我說，他名義上是店主，但當時買鋪子的銀籽實則是你拿的？”

這些事孫成還曉得三五分，趙掌櫃倒是不曉得的，當下被雲卿的直言不諱嚇了一跳。裴二爺斜靠在高背椅上，一手玩著桌上茶盞的瓷蓋，另一手撐著下巴，皺眉當真思考些甚麼。

這裡牽涉到蘇二太太的女兒小雀兒，有些事畢竟有損小女娃名譽，雲卿便挑著簡樸說了些事，渾不過叫裴二爺明白個因為以是罷了。裴二爺聽完，最後卻笑：“當真是成心機極了，真叫我大開眼界。”而後話鋒一轉，卻俄然說：“方纔孫店主說，看我們嵐園還冇安插起來，以是庫存的燈籠願全數添給我們。你與孫店主熟諳，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