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理順[第2頁/共5頁]

雲卿點點頭，正欲出來洗漱換衣，卻聽外頭腳步聲倉猝，待轉頭，便見春穗兒吃緊忙忙上前問說：“涼大爺，大奶奶，二太太帶著孫大夫鄭大夫過來了，說要給大哥兒看病。大哥兒那裡有病？不知又要作鬨甚麼！”

洪氏巴盼望著慕老爺子，兩眼精光畢露，慕老爺子卻隻是看著雲卿，語氣倍加溫和道：“但你畢竟是慕家長房正室，裴氏體弱，掌家你是責無旁貸。三月期滿，你重新掌家，此事本日已定，此後亦不必再議。”

約莫是伏在地上時一眼萬年，過分綿長，待被扶著站起，隻覺像經曆滄海桑田，再看每一小我都覺分歧昔日乃至分歧於方纔。

茯苓因過目不忘，記性極佳，以是一向為她記錄掌產業中各種龐大瑣事。茯苓年幼，聞言便就乖順去了。

隻一人遲了半步，訝然道：“你就是阿誰小丫頭？文柏收你為義女了？”乃是裴三太爺。

“讓小主吃驚了，”她道，“雲卿有罪。”

“消弭掌家之權？”

春穗兒便有些胡塗，呆愣了一下方說：“怎會，黃慶兒隻是說話聲兒清脆些，待大哥兒倒是極好的。方纔還給大哥兒和二姐兒沐浴洗衣服，都是親身做，可算是體貼又詳確。”

堂中是如何一番慌亂，雲卿都已不大記得了，隻記得在阮氏遮住慕大女人眼睛、梨香擋在孔氏麵前、洪氏驚聲尖叫的同時，她冒死掙開慕垂涼，卻纔邁開一步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房裡剛死了個貼身婢女，卻能如此說話，旁人一時都覺瘮的慌，雲卿越是安靜，房中就更加沉寂，夜已深了，實在嚇人。

回到房裡，隻見小丫頭子茯苓孤零零一人點燈候著，眼睛腫了一圈兒，清楚是方纔哭過。雲卿便問：“怎就剩你了？旁人呢？”

“現在就送。我會給紫蘇寫信。”

雲卿不去看洪氏，隻是淡淡道：“是。”

更深露重，徹骨寒涼。

慕垂涼聲音沙啞，仍隻是點頭道：“好。”

慕大女人在阮氏攙扶之下起家，上前握住雲卿手說：“大嫂……”

雲卿點頭歎說：“好，明白了。你歸去吧。”

雲卿放下火石，端著燭台上前問說：“蒹葭，你公然來了。看來我冇有猜錯。現在我要一句肯定的話——芣苢走之前最後一句話，到底跟你說了甚麼？”

明顯是夏夜，裴子曜眼底卻帶著穿越冬雪的寒氣，他考慮好久，似揣摩說話，很久無言以火線上前道：“你彆動，我撤下銀針。”

“是，毫無疑問。”

“哎，這就去！”

“我在等你，”雲卿還是望著芣苢，倒是對裴子曜道，“七夕真是我們的一個大坎兒，客歲七夕我傷了一個手腕子，本年七夕我失了一個姐妹。竟都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