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出手[第1頁/共4頁]

雲卿便就隨慕垂涼去了，隻是待上了馬車，心中仍少不了幾分欣然。慕家諸事，雲湄豈會不知，本日見麵她竟不問芣苢，也無一絲傷感笑容，隻是一味叫她放心。慕垂涼如此奪目，洞察民氣，如何會不知她內心頭各種恨意，卻竟冒充不知，統統舉止皆如平常。

雲卿遊移一番，不得不問說：“姑姑可知……我們本日去見蔣寬，是要何為？”

這一日說好了要去蔣寬的茶莊，雖說慕垂涼不在本日該辦的事也必會給辦好，但事關慕蔣二族，以是她多問了一句。

雲卿不免就想，他們都在死力姑息著她，且姑息得那樣較著。乃至在她如許想的時候，慕垂涼還一邊透過馬車竹簾往外看，一邊緊攬她腰肢，麵上冷冽，手上和順，虎視眈眈的打擊之態和無從順從的庇護之姿恰到好處得融會在一起，不知可算作鐵血還是柔情。

雲卿看不透他。

“我家大爺差我來問問大奶奶，”裴牧終是道，“說先前買茶的銀子花了有些日子了，問何時能看到效果？就這一句，乃是原話兒。”

雲卿也覺古怪，一怪慕垂涼舉止非常，二怪雲湄雖還是怯怯懦懦的，但與昔日比擬，彷彿要好很多，如此一想，竟覺雲湄彷彿眼底含笑，麵有滿足，氣度雍容，落落風雅。

長庚因而也告彆拜彆。

裴牧亦點點頭，憋了半晌又吐出一句：“芣苢女人她……我不便去嵐園問，可我想著，若立了墳，我想去看看。”

說到蔣寬……雲卿不由看嚮慕垂涼。本日她恰是要借慕大女人之力對於蔣寬，慕垂涼卻一早私行做主將雲湄接了過來。

雲卿曉得是在提示蔣寬茶莊之事，便就點頭說：“曉得了，叫他放心。”

雲湄乍見慕垂涼從房內走出來有些吃驚，她本就是怯懦的人，看慕垂涼如許工於算計的傷害人物天然少不了要驚駭。但那種害怕僅僅隻是一瞬，很快她便笑了，因她想起方纔慕垂涼說話的語氣，竟像是當真隨了雲卿叫她姑姑普通、是拿她當了長輩與家人來對待的。

以是，比及蔣寬親身捧著茶出來時，雲卿心底幾近難以按捺地充滿了悲憫。大略是剋日裡心中悲憫過量，一時感覺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一回身，恰見阮氏、慕大女人、瑩貞姑姑和幾個丫環一道出去了，雲卿與慕垂涼少不了要先上前一一施禮。及罷，蔣寬天然上前施禮作邀，請阮氏與慕大女人進門上座。慕大女人客氣了一番，便就出來了，雲卿趁機在瑩貞姑姑耳畔提示：“人多口雜，速戰持久。”

接下來是長庚，長庚乾脆利落說：“前次大奶奶托我查的事，雖不能說板上釘釘，但若大奶奶催得緊，倒可先說上兩句。蔣家那祁三爺與裴大爺暗裡裡是否有過直接買賣臨時不知，不過查到祁三爺好賭，在外欠了很多銀錢，但蔣大爺搬離蔣家後，祁三爺脫手又豪闊起來了。經查，祁三爺統統銀錢未經錢莊錢莊，一概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