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暗商[第1頁/共3頁]

雲卿挑眉問：“喲，這話是如何說的，我犯了甚麼胡塗了？”

雲卿便解釋說：“在蘇記，拜畫師是頂天的大事，如同大族祭奠，到處都是端方，一絲一毫也不能亂的。趙掌櫃、錢徒弟等人都在蘇記超越三十年，怎會不曉得祭奠的章程？偏孫成卻說他們都不記得了，顯見是不籌算叫苑秋拜這個祖師爺。”

雲卿悄悄思考，何路平和第午說話滴水不漏，現在雖肯定此事與蔣婉有關，但要叫他二人親口承認想必是太難。而孫成明裡暗裡是要扮生分，話既不能說透，她耗在這兒也冇甚麼意義，倒不如先歸去著人探聽著再作決計。

孫成雖是名義上的店主，但他做蘇記店主的事乃是雲卿一手安排，是以事不宜張揚，加上雲卿現在身份分歧，孫成才特特與雲卿客氣冷淡了。雲卿料得如此，才依他意義說些場麵話。但孫成此話一出，雲卿反倒真假難辨，不曉得孫成此言是為掩人耳目瞞天過海，還是當真嫌棄了。

雲卿和孫成四目相接，方歎說：“罷了，我今兒不過是來還燈籠錢，不想竟擔擱孫店主這麼些時候。隻可惜家裡人不準，不然我倒是故意把這燈籠坊買下來，請孫店主和二位爺幫手辦理，必有一番好賺。”

蒹葭了悟，細細思考著說：“以是你叫杜衡帶去的話，恐怕是埋冇玄機吧？蔣大蜜斯那邊逼著他賣燈籠坊，你卻這時候找他做燈籠，明擺著是要他把燈籠坊多留幾天了，這倒是輕易明白。但拜畫師的事又是個甚麼意義？”

拿定了主張，雲卿便點頭說：“我懂了，非論孫店主猜對也好，猜錯也罷，總歸‘是蔣大蜜斯派來的’這句話決計不能從你們口中說出來就是了。”

用罷晚餐，雲卿便留芣苢在房裡做針黹，本身則帶了蒹葭去見裴二爺，並將白日蘇二太太要去金合歡巷定居，以及她要將蘇記賣給蔣婉兩件事細細說了，末端又解釋說：“金合歡巷的事是明擺著的，現在蘇二太太先去住著，恐怕未幾久，夏家老宅就要交給蘇二太太暗中打理。至於蘇記燈籠坊，如果半年前說要賣了，我是真捨不得的，但現在百結花燈都不知賣給誰了，熟諳的伴計也散了七八成了，不過隻剩個空殼子，讓它這麼拖著孫成倒非常不當，乾脆賣了。”

蒹葭和芣苢還冇回過神來，簾子一放下便聽芣苢問：“今兒這場麵太無聊，孫店主在打甚麼啞謎，句句七彎八繞地說不清楚！”

那何路平弓著腰笑嘻嘻的，卻不接話茬兒了。

何路平忙笑著插嘴：“哎喲喂裴蜜斯，我們隻道以你如許的身份教養，必是個明事理的人，怎的這會子竟胡塗了呢！”

那何路平便上前道：“以蜜斯所知來講，不過就是兩件事罷了。一件事是買家不是蔣大蜜斯，那這買賣不過就是平常買賣，天然談不上燈市興衰，倒不如趁現在蘇記買賣恰好，賣個撐天的好代價；另一件事是買家恰是蔣大蜜斯，那蜜斯就更該幫孫店主拿定主張，畢竟平白無端的何必非要跟蔣家過不去呢？更不必說蜜斯的姑姑現在跟了蔣少爺，幫蔣大蜜斯就是幫自家親戚呢！蜜斯說是不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