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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隻得狠心說：“你親身去給孫店主帶個話。現在還不是時候，叫他勉強再撐幾天吧。這幾日慕家少爺會去下票據，想來蔣婉的人並不敢禁止，就叫孫成先做著買賣，同時把蘇家的代價往高裡喊，隻等機會一到就賣掉。就說此次辛苦他了，叫他不管如何再撐幾天。”

蒹葭天然應允，因看芣苢神采彷彿另有它事需求留下稟明，便說去探探紫株和茯苓口風，先行退下了。芣苢這才說：“今兒孫店主差人過來了。”

芣苢一愣：“慕家要定燈籠？”轉眼一想立即又明白，恍然大悟說：“是了，蜜斯結婚的燈籠，勞孫店主盯著做，必定是最穩妥不過的。隻是……”

裴二爺翻她一個白眼，低頭寫一封手劄，再不看她了。

蒹葭倒是安靜，點點頭說：“約莫推測了。實在雖說名分上委曲些，但既不是存了心安循分分過日子去的，倒也不必計算這些。我瞧著慕爺也不像是甘心在物華城待一輩子的人，今後如何也未可知呢。總歸不管前路如何，我都跟著蜜斯就是了。”

雲卿的手腕子一早就陰疼難耐，像骨頭縫裡一溜兒漏著小冷風，起床時連捏起被角的勁兒都使不上。蒹葭一看她慘白透著烏青就要去稟裴二爺，雲卿忙攔著，點頭說：“不能去，他夠煩了，何況按方劑吃藥就是了，何必叫他跟著操心。”喝罷藥，又叮嚀備上馬車出門，蒹葭芣苢天然勸著，雲卿才說：“我曉得你們攔著我是為我好的，隻是你們無妨說說看，如果你們是慕老爺子，會哪天來提親？”

如此一來，於買賣，於贏利，於小我，都已經冇有撐下去的需求。實在是隻等雲卿一句話了。

雲卿點頭說：“提親是要看皇曆的，慎重些的，還會看家宅合八字，以是彆說趕在裴葉兩家之前了，就是衝撞到一天裡，裴家對外也隻能道句恭喜。我昨兒忽視了，隻覺得我們二爺是煩躁得緊了纔開端列嫁奩票據，現在看來，他恐怕早就猜到了，以是孔殷地把事情都往前頭趕。”

雲卿此番隻為探親，並不肯過分肇事，以是隻早早報到了蔣寬房裡，且由婆子帶著從角門入，冇敢轟動蔣家太太們。那帶路的婆子雖能說會道，但說話直來直去，並不客氣。因雲卿手腕子上敷了厚厚的藥膏，那婆子想是怕沾上，以是一起隻遠遠在前頭領著路，臉上嫌惡之色略略可見，且因站得遠，說話呼呼喝喝，隻怕旁人倒覺得她罵自家小丫頭們呢。因顧忌雲湄，幾人少不得一併忍了，等帶到蔣寬的萍鄉院時，還不得不陪著笑賞了她一兩銀子，那婆子這才喜笑容開，進門回稟去了。

說是這麼說，那所謂的機會究竟甚麼時候到雲卿卻並不肯定，隻單憑直覺，認定現在並不是絕佳機會。轉頭稟瞭然裴二爺，裴二爺揣摩一會兒，忽問：“那孫成是個慎重的，今後你籌算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