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變故[第1頁/共3頁]

慕垂涼坐在床榻上，低著頭，斂著眉，神采彷彿板滯，又彷彿凝重，看不透心機。但雲卿話說的不對，慕垂涼並不是甚麼都摔了，他們頭頂是他送她的百結花燈，他手上則是她為他畫的江南春暖燈籠，這兩樣都還好好的。

雲卿蹙了蹙眉，隨蒹葭倉促回了房。進了院子，便見長庚與秋蓉正在房門口心急，二人一見雲卿如見了救星，皆迎上來道：“大奶奶您可算是返來了，爺這裡――”

慕垂涼始終不肯再見慕老爺子，雲卿心知他恨，便隻是笑笑，說：“錢莊買賣愈見好了，老爺放心。”

“現在如何了？”

倒是二女人垂絡最是不幸。母親洪氏已成過街老鼠，哥哥凇二爺又不怎上心，嫂嫂玉染是個誠懇本分不會爭搶的，姨娘柳氏與幾個兄弟姐妹不甚熟絡，慼慼然隻剩一人。慕大女人深覺得不幸，便就求了老爺子，給二女人尋了一門婚事，說來還是一門好親，對方乃是朝中侍郎大人的兒子，暮年喪妻，現在膝下無子，是想續絃，隻是一來對方三十出頭，年紀長了垂絡近一倍，二來嫁得甚遠，是在大興城。垂絡年青輕一女人，原非常不肯遠嫁，更非常不肯做人填房，隻是無報酬她出頭，慕大女人又道皆在大興城，可幫襯著，因而哭鬨幾天也就罷了，自繡了嫁衣，哥嫂備了釵環，家裡添了妝，也算是清算妥當，隨時能夠隨慕大女人北上嫁人去了。

七月初五，慕家祭祖，慕大女人膜拜哭墳。七月初六，慕大女人離城，裴三太爺等人護送回大興城，二女人垂絡相隨遠嫁。同日，蔣寬關掉全馥芬茶坊，攜其妻雲湄搬至城北呂神醫隔壁，開了一個粗瓷大碗茶的鋪子，持續售賣碧波流嵐茶，也就是大家愛好的清溪茶。七月初七，慕垂涼遵循商定攜雲卿遊沁河賞花燈，路遇葉家大爺葉懷臻、蔣家大爺蔣寬、裴家大爺裴子曜，四人相互問安，親熱客氣一如客歲。

房裡一片狼籍。

未及慕垂涼開口，便聽外頭茯苓道：“大爺，大奶奶，老爺過來了。”

次日，慕大女人做主，請媒人去處趙家提親。趙家雖有些驚奇，但大略慕垂涼暗中幫了忙，事情還算得順利。但是趙家有一前提，便是冽三爺結婚以後不得再出門遊商，此事得了老爺子允，趙家才真正開端籌辦婚事。垂緗心想事成，可算是放下心來，遂將大事都交給了柳姨娘，本身則隨沈恪放心回野生胎去了。

雲卿聞言欲笑，身上男人卻突然霸道起來，一手敏捷剝落她衣衫，一手固住她的腰令她不得轉動，然後以一種勢在必得的昂然姿式直接挺近她最深處……

雲卿上前去，廳堂自無人，便就打了珠簾，一眼往進裡間兒。地上是破裂的花瓶和混亂的花枝，桌上書冊亂了一地，顯見他是發了極大的脾氣，但雲卿明知他肝火，也不得不覺得此舉非常孩子氣，便上前特長指捅了捅他肩膀，非常理直氣壯道：“都摔了？脾氣倒是大的很，怎不連我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