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宕波瀾驚[第4頁/共6頁]

話音儘處，我們已經下了山崖，呼延壽一個手勢，那些虎賁衛士已經將我們三人翼護起來，定海初平，不免島上會有些餘孽或者南楚軍的諜探，以是對於我的安然，呼延壽是一刻也不敢放鬆的。我們沿著荒草漫漫的門路走向定海都督府邸，定海水營這些年來無錢整修，就連島上的門路也被野草掩蔽，水營更是已經殘破不堪，還可一觀的就隻要定海都督府了，仍然雕梁畫棟，都麗堂皇。看到一片蕭瑟當中的豪華府邸，小順子不由笑道：“這裡的主將這般胡塗，怪不得定海水軍一攻即破，全無戰力。”我也是心有慼慼焉，連連點頭，就是故意貪汙些軍餉，也犯不著花在府邸上麵吧，這不是用心激起士卒的恨意麼，真讓我思疑定海的主將是不是大雍的密諜。

小順子上前道：“公子，高處風大，還是歸去吧。”

小順子見狀隻得歎道：“定水兵山固然荒廢多年，但是統統文書圖籍都還在，隻是都已經灰塵深埋，琮少爺跟在您身邊多年，清算這些文書非常得力，薑侯多有倚賴。”

霍琮大驚，暴露迷惑的神情，就是小順子也暴露感興趣的獵奇之色，我見狀笑道：“昔年，我曾奉旨清算禦劄，此中便有武帝禦批。武帝非常勤政，禦批極其豐富，更是觸及到很多軍政大事，比方，他對定海、寧海兩處軍山就非常體貼，親身打算水營寨壘，又多次追加糧餉，更令人經心繪製各地海圖，我見他字裡行間都透暴露霸氣，絕非偏安之輩，便細心瀏覽他積年禦劄手書，終究猜測出他故意將兩雄師山建成攻防利器。常日能夠製止海寇和大雍水軍，到了關頭時候便能夠沿岸北上，腐蝕青州、幽冀本地。自古南北之爭，常常都在江淮決勝負，武帝卻以為南人闇弱，不及北人英勇，與其在陸地血戰，不如從本地侵襲，奪得海疆以後，再通過河道向本地侵襲，以及之長，攻敵之短，賽過從陸路勞師遠征。如許的戰策前所未有，我見以後也非常感慨，便是受了武帝影響，纔會獻策攻取定水兵山，侵襲吳越。隻可惜武帝去得太早，乃至於無人秉承大業。先人隻知兩軍山護翼海疆，不成輕動，卻不知其本來設立的目標，乃至定水兵山還被南楚朝廷消減軍費，乃至如此疲敝，平白便宜了我們。”

陸燦淡淡道：“寧水兵山乃是長江入海的咽喉要地，如果此處有失，則泰州、揚州都會危急，如果雍軍逆流而上，建業將遭兵燹，但也恰是以故，寧水兵山的水軍不敢稍有懶惰，又占了天時人和，以是雍軍不取寧海。而定水兵山固然蔽翼杭州灣，倒是久無戰事，武備疲敝，也難怪雍軍舍難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