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宕波瀾驚[第4頁/共6頁]

這時，有個青影向上行來，小順子也不需轉頭，便笑道：“琮少爺來了，想必文書已經清算結束了。”

陸燦眼中閃過諷刺的光芒，道：“一刻之前，陸某接到諜報，南陽大營的雍軍已經再次兵臨襄陽，這一次來勢洶洶，不似佯攻，這還罷了，襄陽有容將軍鎮守，諒可無礙，但是另一道軍報卻言大雍水軍已經攻陷定海，餘杭水營兵力不敷，隻能穩守錢塘水道，不讓雍軍深切內腹。若給大雍水軍節製了杭州灣，則吳郡、越郡遲早不保，到時候有何種結果，相爺可明白了。”

尚維鈞精力一振，道：“寧先生，陸燦神采如何？”

隆盛八年乙酉元月，雍帝密詔靖海侯薑某率東海水軍南下，仲春初八，東海水軍大破定水兵山。同日，南陽大營長孫冀困襄陽。

到了近前，薑海濤就要下拜施禮，我和他雖有師徒名份，若論爵位，他尚在我之上，他以師徒之禮拜我，豈不是讓他麾下將領難堪，以是我趕緊禁止道：“你若要行此大禮，暗裡裡再說，莫非還要讓你麾下的將領都跟你一起行大禮麼？”

我又望了一眼碧海，隻可惜雲山遮斷歸程，望不見家山鄉梓，悄悄一歎，我回身向下走去。山下的虎賁衛士除了數人以外，都已經是新麵孔。這麼多年來，當日曾隨我平漢的虎賁衛士多數都已經高升了，不過這些新的衛士武力隻要更強，當年我所傳授的刀陣已經被虎賁衛精益求精，現在就是小順子，孔殷之間也不能討到他們的便宜。不過這一次呼延壽仍然是我的親衛統領，想來是皇上的安排，也夠委曲他這位大統領的了。

話音儘處，我們已經下了山崖，呼延壽一個手勢，那些虎賁衛士已經將我們三人翼護起來，定海初平，不免島上會有些餘孽或者南楚軍的諜探，以是對於我的安然，呼延壽是一刻也不敢放鬆的。我們沿著荒草漫漫的門路走向定海都督府邸，定海水營這些年來無錢整修，就連島上的門路也被野草掩蔽，水營更是已經殘破不堪，還可一觀的就隻要定海都督府了，仍然雕梁畫棟，都麗堂皇。看到一片蕭瑟當中的豪華府邸，小順子不由笑道：“這裡的主將這般胡塗，怪不得定海水軍一攻即破，全無戰力。”我也是心有慼慼焉，連連點頭，就是故意貪汙些軍餉，也犯不著花在府邸上麵吧，這不是用心激起士卒的恨意麼，真讓我思疑定海的主將是不是大雍的密諜。

我說道：“剋日建業將有行動，尚維鈞一貫最會貪功委過，此次定海被我軍攻取，他定會將定水兵山交給陸燦，但是寧水兵山的軍權他卻不會放過，以是我們不消擔憂寧海水營會南下攻盤算海，反而應當防備陸燦的反攻。餘杭水營既然不易攻取，我軍便不必急著攻餘杭，會稽、餘姚、鎮海、嘉興、海寧、平湖都是吳越重鎮，卻又武備不敷，我軍趁著現在陸燦還未到越郡，先將這些重鎮的糧餉府庫洗劫一空，因糧於敵，以後即使越郡重被陸燦奪回，我軍也有了安身的本錢。並且你還可劫奪本地的青壯，將他們置於孤島，可迫使他們在島上耕作，用來彌補我軍賦稅的缺口。如許一來，即使寧海水營能夠禁止我軍從青州獲得補給，也無濟於事了。隻要安身安定，吳越遲早落入我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