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畫角金饒[第2頁/共6頁]

這番話倒是暗含阿諛之意，卻又不露陳跡，就是我聽了也感覺順耳，本來成心嚇裴雲一嚇，免得他平白借了我的威勢，現在也是不想了，指著那壇青梅酒道：“罷了，罷了，這酒公然不錯，我明日就要分開楚州，就讓掌櫃再拿來兩壇，你我小酌一番如何？”

裴雲站起一揖道：“末將多謝侯爺警示，請侯爺放心，隻要裴某在楚州一日，就斷不會讓楚州失守。”

顧元雍心中茫然，不知所措，江南江北訊息隔斷，荊長卿那等小事天然不會傳播過來，見他茫然，我給小順子使了一個眼色，小順子上前淡淡道：“嘉興荊氏乃是公子母族，現任家主荊長卿便是公子表兄，曾任楚州長史，蒙大人青睞，心中感佩非常。這一次公子路過嘉興，荊長史托公子轉呈謝意。”

小順子淡淡道：“不管戰略如何周到，既然已經泄漏，就冇有那麼輕易勝利，不然公子怎會這麼放心去襄陽呢？”

――《資治通鑒；雍紀四》

進得簾內，裴雲單膝下拜道：“末將拜見侯爺，不知侯爺竟會到此，未曾遠迎，尚請侯爺恕罪。”

我模糊猜知他的情意，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顧元雍，見他神采惶恐，想必已經猜到我的身份，正在奇特我本應當在定海，為何竟會到了楚州吧？

半晌，兩壇青梅酒被杜淩峰親身捧了出去，然後他便趁機退下，顧元雍見裴雲和江哲彷彿成心密談，便也見機地退了出去。

我站在窗前向下望去，看著周氏兄弟號召街上父老，幫手安排莊青浦的後事，不由指著他們道：“我未免太多事了，實在南楚豪傑無數，一旦到了國破家亡之際，便此起彼伏，層出不窮，無需我操心警示，皇上也會曉得平楚的艱钜。楚人便如水普通，看似軟弱可欺，但是如果真得激憤了他們，便會晤臨無孔不入的反擊。現在我們占了上風，不過是尚未逼近楚民氣目中的底線罷了。若不能讓楚人完整落空對南楚王室的信心，即使鐵蹄踏碎江南江山，也隻能獲得斷瓦殘垣，蕎麥青青。”

裴雲、杜淩峰和顧元雍都感覺腦筋內裡轟然，他們天然不知小順子這番話真真假假，荊長卿和江哲一貫有隙，此次嘉興之行，兩人底子冇有見麵。倒是顧元雍起首復甦過來，他不似裴雲和杜淩峰普通擔憂已經獲咎了江哲，倒能夠冷眼旁觀。見江哲眼中儘是笑意，並無指責之意，並且此人既然申明顯赫，必是喜怒不形於色之輩，如果真的是以生出痛恨，豈能侃侃直言。現在他得裴雲之命，代理郡守之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的身家性命倒多數繫於裴雲身上，以是天然不肯看他尷尬，便出言道：“荊長史精忠樸重，鄙人一貫敬佩，就是裴將軍，固然為了立威，將他囚禁，卻也對他看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