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帳下猶歌舞[第1頁/共6頁]
駱婁真不耐煩地對酒菜上麵一個文士道:“黃參軍,你替我寫封回書給大將軍,寫完了讓他帶歸去。”說罷一指那使者,神態甚是倨傲無禮。這一次那少年軍士麵色也是一變,目中閃過殺機。
正在駱婁真感覺有些興儘的時候,一個親兵倉促跑出去道:“啟稟將軍,陸大將軍有手劄到。”
前些日子,陸雲失落多日的事情早已經被尚維鈞察知,乃至陸雲在長安的所作所為尚維鈞也曉得了大半,本來故意趁機威脅陸燦,進一步篡奪軍權。但是親信都勸他此事冇有確實的證據,不若臨時擱置,比及拿到陸氏通敵的罪證以後再發難不遲,以是尚維鈞隻是加強了對陸氏的監督罷了。不過若非接下來陸燦深居江夏大營,幾近寸步不出,對南楚朝政噤口不言,就連陸雲也被直接送到了營中,尚維鈞是絕對會拿此事作些文章的。
駱婁真初時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曉得如果和世代將門的陸氏比擬,本身根底太淺,對於尚維鈞意欲攙扶他對於陸家的情意固然瞭然,卻向來不敢真得獲咎陸氏,除此以外,隻是緊緊節製住淮東,對尚維鈞惟命是從,尚維鈞也知陸家不成輕與,是以駱婁真正幸虧淮東安居。至於大雍的威脅他本來倒也掛在心上,但是七八年冇有動靜,再加上四周圍滿了長於吹噓的小人,早已經飄飄然,根基上他已經忘懷了大雍鐵騎的短長之處。
駱婁真又道:“事情告急,本將軍臨時晉你偏將之位,等候查明雍軍動靜以後,本將軍自會上稟朝廷,讓你名實符合。”
取了回書,使者和那少年軍士回身出帳,直到出了轅門,仍然聽到營中傳來的縹緲樂聲,那少年軍士冷冷道:“歸去需得奉告爹爹,若讓駱婁真守淮東,雍軍必然長驅而入,還是讓爹爹籌辦清算殘局吧。”
駱婁真一招手,一個親兵上前接過手劄,呈上給駱婁真,駱婁真看了哈哈一笑,道:“大將軍也過分慮了,這可不是**年前了,現在我軍占有江淮蜀中,又有長江天險,雍軍想要再像疇前普通來往自如,那是異想天開,大將軍的情意本將軍領了,請回報大將軍,末將奉了王命主管淮東軍務,不敢有涓滴懶惰,至於大將軍信上所說之事,本將軍明白了,不過說到聲援麼,倒是不必了,我淮東七萬之眾,莫非還不能應對雍軍的打擊麼?”
孫定感喟道:“好一式鐵板橋,乃是少林正宗秘傳,中間是淮南節度使裴雲裴將軍麾下何人?”
翻開手劄以後,駱婁真隻感覺彷彿一盆冷水重新潑下,那上麵清楚寫著邇來雍軍能夠進犯淮東,讓他穩守淮泗口,不得浪戰,退敵可也。
“守江必先守淮,淮東以楚州、泗州、廣陵為表,可翼蔽揚州、曆陽,兩地若失,則建業危殆,將軍大營鎮楚州,北營鎮泗州,南營鎮廣陵,則淮泗口本已無憂,唯泗口一地,乃泗水入淮之衝要,在楚州之側,雍軍南下,若不經泗口,無以侵楚州。將軍若聽吾言,分重兵鎮泗口,略可保淮東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