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芙蕖田田 青絲綿綿 第九卷（1）[第1頁/共3頁]

“我曉得。”雪凰無法地低了低頭，喘了口氣昂首說，“我是問，這是要做甚麼？”

略側的臉融入在一片陽光裡，九重天上金色的太陽，把他的黑髮變出了一種淡淡的，勾民氣魄的虎魄色。一張本來寒涼的臉，也因這些似有魔力的光芒而褪去了堅冷，漸漸在解凍熔化，溫和實在起來。染成金色的睫毛在光暈裡微微顫抖，投在棱角清楚卻已經變柔的臉龐上的影子長得像把扇子，披髮著搖擺的魅力。

元昊略點頭，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倒是一句也說不出來的模樣。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他動了下目光，俄然說：“明天時候還早，不如，我帶你去看看我們九重天上的芙蕖。”

“你對這些倒也精通。”元昊輕笑讚了一聲，說，“《愛蓮說》裡另有一句，說它是可遠觀而不成褻玩焉，本日，我就帶你近觀這些芙蕖。”

“泛舟，芙蕖池上。”他說得和順棉和，如同在說一句纏綿不儘的情話，引得氛圍裡彷彿有暗香浮動，勾得雪凰腦中一片嗡嗡聲，滿心滿眼都隻剩下滿天的桃紅色。

她這類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的行動，使得元昊再次發笑，笑聲開朗純粹如明麗的少年。笑累了，他便自顧自地在船上坐了下來，在前麵神采愉悅地看著雪凰自顧不暇的模樣。

可本日一見，心願得以滿足，卻感覺並冇有設想中那樣誇姣，乃至還比不上在塵寰那片郊野山茶花帶給她的震驚。這裡的芙蕖花美則美矣，恰好少了一樣植物最首要的東西，那就是一份活力，一分樸實的活力。它們太美了，活在幻象裡，就彷彿有一種說法，如果世上隻剩下了春季，冇有夏秋冬，那麼春季也就不存在了。這些花也是一樣的，因為冇有殘落枯萎，以是它永永久遠如許美著，卻讓人產生了審美頹廢，不再珍惜，不再為它停駐。眼開則花開，眼閉則花寂，久而久之，那些本來或許也是有活力的花就越來越失落，想方設法讓本身更加美，嫋嫋如亭亭玉立的舞姬，卻還是冇有人倉促看上一眼。

元昊低頭而笑，又讓雪凰一陣悸動。他非常夷易近人地說：“走吧。”

沿途看遍了神界全然分歧於丹穴山上的修建氣勢後，雪凰已經完整明白了本身家與元昊家的辨彆，氣度家底，非身份資格可彌補。本身家再如何著在六界裡有職位，也不過就是個是個上古鳳凰一族，靠萬千年堆集下來的名聲博得六界尊敬，但是神界分歧，人家靠的是實打實的權力繁華，以最有壓服力的體例成為六界裡的老邁，雖不免沾了些銅臭味，倒是個讓人不得不臣服的硬事理。

在打出世來見過的最奢糜極致的處所讚歎了一回，雪凰已跟著元昊走上了一座九曲十八彎的橋。九曲橋架在芙蕖池上，盤曲迂迴，切近水麵，走上去就像在河麵安步，如同塵寰那些園林裡的設想。每一曲折處的玉石板上均雕鏤著一朵季候性花朵，四角則彆離雕鏤彩雲，如正月水仙、仲春杏花、三月桃花……直到十仲春臘梅，並在九曲橋頭尾的兩塊石板上各雕鏤一朵芙蕖。仙氣環繞在腳邊，低頭撫玩芙蕖花時幾近看不到本身的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