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豪傑慶千秋冰霜壽母 罡星祝一夕虎豹佳兒[第1頁/共7頁]
世儘浮雲態,君子濟難心。誼堅金石脆,情與海同深。
勝席本無常,盛筵難再得。
這時候止有個李玄邃,袖手攢眉,似有所思。柴嗣昌靠著椅兒,像個閒想。程咬金直立著不拜道:“秦大哥,不是這等講。自古道,自行作事本身當。這事是我做的,如何累你?隻是前日獲不著我兩個,尚且累你;現在失了批迴,如何回話?這官兒怕不說你抗違黨盜,這事怎了?何況我無老婆,止得一個老母。也虧做了這事,尤員外經心供奉飽衣暖食,你卻何辜?倘有一些是非,丟下老母嬌妻,那個把守?現在我有一個戰略,尤員外你隻要經心供奉我老母,我出脫了你,我一身承認了就是。殺官時原隻要我,冇有你追逐解官,通名時也隻要我,冇有你,這可與解官麵質得的。隻我明日拜壽以後,自行出首就是。秦大哥失了批迴,也不究了;如果燒了批迴,放我二人,我們豈不感秦大哥恩德,卻不是結局,枉自害了秦大哥。”世人先時也都歡愉,聽到燒了批迴,也不結局,枉累了秦叔寶這一片話,人都目睜口呆。隻要李玄邃道:“這事我在燒批時便想來。先時隻恐秦大哥要救本身,急不肯放程知節,及見他肯放他兩人時,我心中說,叔寶若解東都宇文愷處,我自去央人討情,能夠保全無妨。不料燒了批。現在我為秦大哥想,來總管原在我先父帳下,我曾與他相厚;況叔寶亦曾與他效力,我自往見來總管,要他說一個變亂,取了叔寶去,這事便解了。”伯當道:“也是一策。”程咬金道:“是便是,若來總管獲得他去,便不發他下來了,何況不得我兩個,不得這贓,州官要賠。這些官不楂銀子家去罷了,肯拿出來賠?這是斷斷不放的。隻是我出首便了。”叔寶道:“且慢,我自明日央一個大分上說:屢比不獲,甘心賠贓,事也鬆得。”恰是:
世人下處吃過了飯,到巳時今後,方纔進城。十七位正客,部下倒有二十多人,禮品抬了一條街道。將近叔寶門首,叔寶與建威等,重換衣服,降階驅逐。世人相見了,先將禮品抬將出來。此時門上結綵,堂內鋪氈,天井裡用布幔遮了日色,月台上擺十張桌子,尺頭盤盒,俱安於桌上;果盤等件,就月台地下襬了;羊酒與鵝酒,俱放在丹墀上麵。世人各捧禮單,立於滴水簷前,請老母拜壽。看堂上開壽域範圍,屏門上麵懸一麵牌匾,寫四個大字:節壽雙榮。庭柱上一春聯句,稱老夫人操守:曆儘冰霜方見節,樂隨鬆柏共齊年。居中古銅鼎內焚好香,擺佈兩張香幾,寶鼎焚香。右首供一軸工繪南極壽星圖,右首供一幅細繡西池王母。簷前結五綵球門,兩配房鼓手吹打。
樊建威走到門首,隻見那道人虎軀雄渾,一部髯須,知非常人,忙舉手一恭道:“教員還是實要化齋,還是彆有話說?”道人道:“我那邊要化甚麼齋?我是要會叔寶兄一麵,與他說句話兒就去的。”樊建威道:“既如此,教員少待,我去請他出來。”樊建威出去講了,叔寶方要出去,隻見道人已到麵前,叫道:“那位是叔寶兄?”此時眾豪傑瞥見,也都出位走下來。叔寶應道:“小弟就是。”忙向道人作了揖。道人又問:“那一名是二賢莊單雄信兄?”雄通道:“小弟便是單通。”也與道人揖過。王伯當道:“教員,我們人眾,大師團揖了坐罷!”叔寶便問教員上姓。道人道:“小弟姓徐,賤字洪客。”叔寶見說大喜道:“本來是徐洪客兄,何緣有辱來臨?”單雄通道:“魏玄成經常道及教員,很多奇謀異術,文武才氣,日夕仰慕得緊。今幸一見,足慰平生。”叔寶就要安席敬酒。徐洪客道:“坐且少停,弟此來為慶老伯母大壽,此時不敢又動煩出閣,弟在山中,帶得仙液香醪在此,煩兄送出來敬上老伯母,小弟在外遙拜便了。”便叫取一個空壺來,部下人忙把來放在桌上。徐洪客向袖中取出一個三四寸長的葫蘆來,對天默唸了幾句,又將一指在葫蘆外劃了幾劃,揭起壺蓋傾下,一時異香滿室,煙浮篆結,熱騰騰竟是一滿壺香醪。徐洪客把一指在葫蘆口邊一擊,即便住了,執壺在手道:“本欲就送出來,奈弟與叔寶兄乍會,恐有猜忌,待弟先自飲一杯。”就斟上一杯,自飲乾了,又斟一杯,送與叔寶道:“兄亦先奉一杯,然後好煩兄送出來與老伯母增壽。”叔寶道:“承賜仙醪,家母尚未奉過,弟安敢先嚐?”隻見程咬金搶出來喊道:“待弟與秦大哥飲罷!”便舉杯向口隻一合飲乾,感覺香流滿頰,精回肺腑,便道:“可要再代一杯?”徐洪客道:“這一定了,且拿出來,奉過了老伯母,剩下的取來敬諸兄。”叔寶捧了壺,進裡邊去了,洪客向內拜了四拜起來。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