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楊廣施讒謀易位 獨孤逞妒殺宮妃[第1頁/共6頁]
柳迎征騎邗溝近,日掩都城帝裡遙。
妙策欲移雲蔽日,深謀擬令臘回春。
楊素知隋主最懼內,最聽婦人言的,常常乘內宴時,稱揚晉王賢孝,教唆獨孤皇後。婦民氣腸褊窄淺露,便把晉王好、太子歹,一齊搬將出來。楊素又加上些冷言熱語。皇後知他是外廷最信賴的,便托他同意廢立,公開將金寶送來囑他。楊素初時,還望皇後助他;這是皇後反要他相幫,知事必成。因而不時在隋主前,搬鬥是非;又日令寺人宮妾,趁機進讒,冷一句,熱一句,說他不好的去處。
二五方成耦,中宮有驪姬。勢看俱集菀,鶴禁頓生危。
人謂骨肉親,我謂讒間神。懷疑乍開釁,宵小爭狺狺。
詩曰:
入宮得寵亦堪哀,本日殘花昨日開。
楊約還再三謙讓道:“這斷不敢收。這是見財起意了,豈可無功食祿!”宇文述道:“楊兄,小弟向為總管,武官所得不敷饋奉下屬;及轉壽州,止吃得一口水,如何有得送兄?這是晉王有求於兄,托弟轉送。”楊約道:“但是兄之賜,已不敢當;如果晉王的,如何可受?”宇文述道:“這些須小物,何足稀少!小弟還送一場永久大繁華與賢昆玉。”楊約道:“比方小弟,果不成言繁華;若說家兄,他繁華已極,何勞人送?”宇文述笑道:“兄家繁華,可雲盛,不成雲永。兄知東宮以所欲不遂,切齒於令兄乎?他一旦得誌,嫡親身有雲定興等,宮僚自有唐令則等,能專有令兄乎?況權召嫉,勢召譖,今之屈首居伯仲下者,安知他日不危伯仲,思踞其上也?今幸太子失德,晉王素寵嬖於中宮,主上又有易儲之心,兄伯仲能同意之,則援立之功,晉王當銘於骨髓。這纔算永久悠長的繁華。是去累卵之危,成泰山之安,兄覺得何如?”楊約點頭道:“兄言良是。隻是廢立大事,未易輕諾,容與家兄圖之。”兩人痛飲,至夜而散。
隋主問道:“你是幾時進宮的,如何再不見承應?”那宮女見隋主問他,因跪道:“賤婢乃尉遲迥的孫女,自投入宮,即蒙娘娘發在此處,不準私行出入,故未曾承應皇爺。”隋主笑道:“你且起來,本日娘娘不在,便私行出入也無妨。”正說間,隻見近侍們請回宮進晚膳。隋主道:“就在此吃罷!”未幾時,排上宴來,隋主就叫尉遲氏侍立同飲。尉遲氏酒量原淺,因隋主非常見愛,勉強吃了幾杯,遂留在仁壽宮中宿了。次日隋主夙起臨朝,滿心暢意道:“本日方知為天子的歡愉!但隻怕皇後得知,怎生區處?”
不須淡抹濃描,彆是內家裝束。
但是宇文述與楊約,是常日失色舊友,是以卻來答拜。宇文述早在寓等待,延進客坐。隻見四壁擺列的,都是周彝商鼎,奇巧玩物,光輝奪目。楊約不住睛旁觀。宇文述道:“這都是晉王見惠。兄善賞鑒,幸一唆使。”楊約道:“小弟家下金寶頗多,此類甚少,嘗從家兄宅中見來,覺兄統統更勝。”見側首排有白玉棋枰、碧玉棋子,楊約道:“久不與兄比武矣!兄在此與何人手談?”宇文述道:“是隨行小妾。”楊約道:“是揚州娶來的了。揚州女子多長技藝。”宇文述道:“棋枰在此,與兄一局何如?”便以幾上商鼎為彩。宇文述用心連輸了幾局,把珍玩輸去強半。及酒至,席上陳列,又都是三代古器,間著金盃玉斝。楊約道:“這些金酒器,必然也是揚州來的。我北邊無此精工。”宇文述道:“兄若賞他,便以相送。”便教另具一桌盒與楊爺痛飲;這些玩器,都送到楊爺宅中。部下早已清算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