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竇建德穀口被擒 徐懋功草廬訂約[第1頁/共8頁]
潤甫道:“當初有個隋朝老將楊義臣,他是個胸藏韜略,學究天人的一員老將。因隋主昏亂,不肯退隱,隱居雷夏澤中。”懋功道:“這楊義臣,弟先年也曾會過,曾蒙他教益,但是他傳的麼?”潤甫道:“非也。他有個外甥女,姓袁名紫煙,隋時曾點入宮,那女子不事針黹,從幼好觀天象,一應天文經緯度數,無不明曉,是以隋主將他拜為朱紫;後因化及弑逆,他便用計叛逃到母舅家。本要削髮爲尼,因楊義臣算他另有朱紫作婚配,享祿畢生。前年弟偶卜居雷澤,與楊公比鄰,朝夕周旋,賤內又與袁朱紫敬愛莫逆,故此傳其學術。”懋功道:“現在楊公在否?”潤甫道:“楊公已於去歲昇天矣!袁朱紫同楊公乃郎,並如夫人,俱在這裡守墓。”懋功道:“墓在那邊?”潤甫推窗向西指道:“這茂林中,乃楊公窀穸之所,他家眷也住在裡邊。”懋功道:“楊公雖死,弟與他生前亦有一麵,今去墓前一吊,並求朱紫一見,未識可否?”潤甫道:“使得。”懋功就叫部下備楮儀一副,同賈潤甫步行疇昔。隻見幾畝荒丘,一抔淺土,固然樹木蔭翳,不免狐兔雜遝,懋功歎道:“豪傑結局,不過如此!”潤甫忙疇昔告訴了袁朱紫,袁朱紫就叫馨兒換了衰絰,到墓前行禮拜謝了,揖進饗堂中。懋功需求求見袁朱紫,袁紫煙也是不怕人的,就是如許素妝淡服,出來拜見。懋功諦視詳視,見袁朱紫端莊沉寂,秀色可餐,毫無一點輕浮濃豔之態,不堪起敬道:“下官奉王命來樂壽清理夏王宮室,昨見一個宮奴,名喚青琴,是隋帝舊宮人,雲是夫人侍兒,甚稱夫人才學閨範,在男人多所未見,下官意欲遣青琴仍歸夫人擺佈,但未識可否?”袁紫煙道:“妾隻道此奴落於悍卒之手,不料反在王宮;但妾親從凋亡,煢煢一身,自顧難全,奚暇與從者謀食,有虛盛情。”說完,告彆出來。
懋功此時感覺心醉神飛,隻得彆了出來,對潤甫道:“弟向來浪走江湖,因所誌得逞,尚未謀及家室;今見此女,實稱心合意,欲求兄為之執柯,未知可肯為弟成全否?”潤甫道:“此係美事,弟何敢辭勞,管束成績;先到寒捨去坐了,弟去即來複命。”懋功漸漸的跟到潤甫家中去。坐了片時,隻見潤甫笑嘻嘻的走來講道:“袁朱紫始初必欲守誌終天,被弟再四解喻,方得依從;但是要依他三件事,諒兄亦易處的。”懋功道:“那三件事?”潤甫道:“第一,要守滿楊公之製,方許事兄。第二,要收領楊公之子馨兒母子兩口,去扶養他上達成人;第三,有個女貞庵,係隋煬帝的四院夫人,在內焚修,與袁朱紫是異姓姊妹,當年楊公送四位夫人到彼削髮,原許他們每年供膳,俱是楊公送去,今若連合朱陳,必須繼楊公之誌,以全朱紫昔日結拜之情。隻此三事,倘肯俯從,便是兄的人了。”懋功大喜道:“不要說此三件,就再有幾件,弟亦樂從。”就叫身邊孺子,到前寨王將軍處,取銀二百兩,綵緞十表裡,身上解佩玉一塊,遞與潤甫道:“軍中倉促,不及備儀,聊以二物銀兩,權為定偶。”潤甫忙叫部下並孺子攜去,送與袁紫煙,申明依了三章之約。袁紫煙然後收了,將太乙混天球一個,在頭上拔下連理金簪一枝,答覆了潤甫;同孺子從人返來,付與懋功收訖。懋功道:“承兄成全弟家室,弟明日當有些微薄敬,並統領樂壽文書,一同送來,大師共佐明君,豈不為美。”潤甫道:“閒話且莫講,叨教智囊,王世充破在朝夕,單二哥如何收煞?”懋功皺眉歎道:“若提起單二哥,恐有些費手。”懋功又把前雄信追逐秦王一段,說了一遍。潤甫跌足道:“若如此說,單二哥有些不當,兄與秦大哥,俱係昔年存亡之交,還當極力挽回方妙。”懋功道:“這個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