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唐明皇夢中見鬼 雷萬春都下尋兄[第2頁/共7頁]
本日阿環苦肉計,毀妝亦是學周薑。
調寄《減字木蘭花》
次日早膳飯罷,即寫下名帖,懷著許遠的手劄,騎馬入都城,訪至張巡寓所問時,本來他已升為雍邱防備使,於數日前出京上任去了。霽雲敗興而來,敗興而返,怏怏的帶馬出城,想道:“我現在便須彆了秦氏兄弟,趕到雍邱去,雖承主情麵重,未忍即彆;然卻不成逗留誤事。”一頭想,一頭行,不覺已到秦宅門首;才待上馬,隻見一個男人,頭戴大帽,身穿短袍,策著馬趲行前來;看他雄赳赳甚有氣勢,霽雲隻道是個傳邊報的軍官,勒著馬等他。行到麵前,舉首問道:“尊官但是傳報的軍官麼?範陽的亂信如何?”那漢見問,也勒住馬把霽雲高低一看,見他儀表非俗,遂不敢怠慢,亦拱手答道:“鄙人是從潞州來,要入京訪一小我;路途間聞人傳說範陽反亂,甚為驚奇。尊官從京中出來,必知確報,正欲動問。”霽雲道:“鄙人也是來探友的,昨日纔到;初聞亂信,尚未知其詳。現在因所訪之友不遇,來此彆了居停仆人,要往雍邱處所逛逛,不知這一起可好行哩?”那漢道:“府上在那邊?仆人是誰?”霽雲指道:“就是這裡秦府。”那漢舉目一看,隻見門前有欽賜的兄弟狀元匾額,便問道:“這兄弟狀元但是秦叔寶公的先人,因直言諫君罷官閒住的麼?”霽雲道:“恰是。這兄弟兩個,一名國模,一名國楨的了。”一麵說,一麵上馬。那漢也趕緊上馬見禮道:“鄙人久慕此二公之名,恨無識麵,今豈可過門不入?敢煩尊公,引我一見何如?隻是冒昧得狠,不及具柬了。”霽雲道:“二公之為人,慷慨好客,尊官便與相見何妨,不須具柬。”
詞曰:
卻說那秦氏兄弟兩小我,自遭廢斥,即屏居郊野,杜門不出,間有朋友過訪,或杯酒敘情,或吟詩遣興,絕口不談及朝政。國楨偶然私念起那當初集慶坊所遇的美人,卻怕哥哥責怪,隻是不敢出諸口;也偶然到那邊顛末,密為拜候,並無動靜。那美人也不知何故,竟不複來尋訪。俄然一日,有一個通家舊朋友款門而來,姓南名霽雲,排行第八,魏州人氏,其為人慷慨有誌節,精於騎射,勇略過人。他祖上也是個軍官出身,與秦叔寶有交,是以他與國模兄弟是通家世交,投機之友。幼年間,也跟著祖父來過兩次,數年以來蹤跡疏闊,那日忽輕裝策馬而來。秦氏兄弟非常歡樂,接著敘禮罷,各道酬酢。秦國模道:“南兄久不相晤,愚兄弟時候思念,本日甚風吹獲得此?”南霽雲說道:“小弟自祖父背棄,一身淪落不偶,無所依托,行跡靡定。前者弟聞賢昆仲多發,方為雀躍,隨又聞得宦途倒黴,臨時受屈,然直聲著聞,天下不堪欽仰。本日小弟偶而浪遊來京,得一快敘,實為欣幸。”秦國模道:“以兄之英勇才略,當必有遇合,但斯世直道難容,宜乎所如不偶。本日未審我兄欲何所圖?”霽雲道:“原任高要尉許遠,是弟父輩相知,其人深沉有智,節義自矢,他有一契友是南陽人,姓張名巡,博學多才,深通戰陣之法,開元落第進士,先為清河縣尹,改調真源,許公欲使弟往投之。今聞其朝覲來京,故此特來訪他。”秦國楨道:“張、許二公,是人間奇男人,愚兄弟亦久聞其名。”秦國模道:“吾聞張巡乃文武全才,更有一奇處,人不成及:任你千萬人,一經他目,即能認其麵孔,記其姓名,畢生不忘,真奇士也。那許遠乃許敬宗以先人,不料許敬宗卻有此賢子孫,此真能蓋前人之愆者。”霽雲道:“弟尚未得見張公,至於許公之才品,弟深知之久矣,真可為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