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矢忠貞顏真卿起義 遭妒忌哥舒翰喪師[第1頁/共7頁]

宦者監軍軍氣沮，何當輕殺兩將軍。

反賊亦難容反賊，小人枉自為小人。

由來世亂見忠臣，矢誌掃妖氛。甚羨一門雙義，笑他諸君無人。

早知本日取勝難，追悔當初出大言。

君家兄弟奮戈起，二十七郡同連盟。

向來忠臣義士，當承平之時，人都不見得他的忠義；及禍亂即起，平時居位享祿，作威倚勢，搖唇鼓舌的這一班人，到當時無不從風而靡。隻要一二忠義之士，矢赤忱，冒白刃，以身殉之，百折不回，現在而後，上自君王，下至臣庶，都聞其名而愛護之，稱歎之不已，覺得此真是有忠肝義膽的人；然要之非忠臣義士之初心也。他的本懷，原隻希冀君王有道，朝野無虞，明良遇合，身名俱泰，不至有捐軀殉難之事為妙；若必到時窮世亂，令人共見其忠義，又豈國度之幸哉！至國度既不幸禍害，不得已而命將出師，那大將以一身為國度安危所繫；自必相度時勢，可進則進，不成進則暫止，其行動自合機宜。閫以外，當聽將軍製之，何如惑於權貴疑忌之言，遙度懸揣，生逼他出兵進戰，乃至墮仇敵之計中，喪師敗績，害他不得為忠臣義士，真可感喟悔恨，愴天呼地而不已也！

哥舒本名將，喪師非其罪。權奸能製命，大帥如傀儡。

詞曰：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杲卿儘節而死，卻因王承業掩冒其功，張通幽詭誕其說，楊國忠矇蔽其事，朝廷竟無恤贈之典。直至肅宗乾元年間，顏真卿泣涕訴於肅宗，傳達上皇。當時王承業已為彆事，被罪而死；張通幽尚在，上皇命杖殺之；追贈杲卿為太子太保，諡曰忠節。其子泉明，為賊所掠，後於賊中逃脫，求得其父屍，並求得袁履謙之屍，一體棺殮以歸。凡顏氏族人及其父之舊將吏老婆流落者，都出資贖回五十餘家，共三百餘口，人皆稱其高義。此亦是後話。

將軍得勝邊陲上，天子驚心宮禁中。

本來哥舒翰屯軍潼關，為長安樊籬之計，按兵不動，待時而進。河源軍副使王思禮乘間進言曰：“今天下以楊國忠召亂，莫不切齒，公當上表，請斬楊國忠之頭，以謝天下，則民氣皆快，各效死力矣！”哥舒翰點頭不該。王思禮又道：“如果上表，一定便如所請，仆願以三十騎，劫取楊國忠至潼關斬之。”哥舒翰驚詫道：“若如此，真是哥舒翰反，不是安祿山反了。此言何可出諸君口？”思禮乃不敢複言，那邊楊國忠也有人對他說：“朝廷重兵，儘在哥舒翰把握當中；倘假人言為話柄，如拔旗西指，為倒黴於公，將若之何？”國忠傳聞乃大懼，方深思無計，忽人報賊將崔乾佑在陝，兵不滿四千，孱羸不堪，甚屬無備，國忠即奏啟玄宗，遣使催哥舒翰進兵規複陝洛。哥舒翰飛章奏言道：“安祿山習於用兵，豈真無備。今特逞強者，誘我出兵耳！我兵若輕出敵，正墮他的狡計。且賊遠來，利在速戰，我兵據險，利於死守；況賊殘虐，失眾民氣，勢已日蹙，將有內變，因此乘之，可不戰而自戢。要在勝利，何必務速？今諸道征兵，尚多未集，請姑待之。”郭子儀、李光弼亦上言：“請引兵北攻範陽覆其巢穴，擒賊黨之妻孥為質，以招之，賊必內潰。潼關大兵，惟宜因守，不成輕出。”顏真卿亦上言：“潼關險要之地，樊籬長安，恪守為尚。賊羸師以誘我，幸勿為閒言所惑。”奏章紛繁而上，無法國忠疑忌特深，隻力持進戰之說。玄宗信其言，連遣中使，來往不斷的催出戰，且降手敕切責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