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渤海泛舟 蒙山求學（3）[第1頁/共3頁]

讀了小田武的新作，爺爺鎮靜衝動得老淚橫流，手舞足蹈。多麼聰明的孩子啊，冇有孤負他的良苦用心……

王栩年高八旬，身長丈二，背不駝，腰不彎，耳不聾，眼不花，白髮童顏，鬚髯垂胸，飄飄如銀。他博學多能，通天徹地，人不能及。最精通的學問有四門：一是數學與天文，日月星鬥，風霜雨雪，四時竄改，俱在把握當中，占往察來，靈驗若神；二是兵學，六韜三略，竄改無窮，佈陣行兵，鬼神莫測；三是遊學，博聞強記，審時度勢，能言善辯，三寸不爛之舌，勝似百萬雄兵；四是出世學，修真養性，服食導引，卻病延年等，無所不曉，無所不能。固然如此，但他脾氣外向，夙來冷靜無聞，從不等閒表示本身，直似一個庸夫俗子。他每日耕作五穀，植些菜蔬，豢養家畜，自食其力，餬口倒也安適安閒。足食以外，他還采藥製藥，到穀外去換些布匹、耕具和什物，以供餬口所必須。雖是道觀，卻從無香火，更不出山化緣，鼓吹本身的道學主張，不過是隱居深穀，以避亂世罷了。偶爾入市，為生存所迫，替人占卜，所言休咎禍福，應驗如神。垂垂有人慕學其術，先生不似儒家大師那樣，來者不拒，往者不追，而是謹慎以擇，視肄業者的資性，合適學哪一門學問，便以其術授之，一來培養些人才，為天下所用；二來略有精力依托，消弭孤寂之苦，以利身心安康。

昊天無梯兮雲霧可攀，

厚土無路兮波折能踐。

仿東風之熏熏兮大地綠，

蒙山係泰山餘脈，主如果由變質岩、異化岩和花崗岩構成，峰巒嵯峨峻拔，岩崢嶸，穀幽壑深，壁立千仞，擎天捧日。遍山皆林木，荒草塞其間，上不見天日，密不透裂縫，狼突豺奔，虎嘯猿啼，日燦燦而陰暗，月皎皎而翳蔽，天不寒而栗，地不雨而濕。自蒙山向南，峯迴路轉，彎曲折曲，行十裡許有一峽穀，通俗幽冥，如穴似淵，嘩啦啦澗水奔淌，陰沉森寒氣逼人。穀底由一天衣無縫的青石板築成，石板成四十五度斜坡，水流石上，長年奔瀉如箭。穀深蔽日，不見陽光，積年累月，水淌處生出了綠色的苔蘚，光滑如冰，人獸踏上去，哧溜一個腚蹲，臀尖著苔，雙手按石，既倒以後，休想再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疾向下滑去，滑約三五裡，是一絕壁峭壁，高可百丈。下臨龍潭，其深莫測，水色深藍茶青，扭轉澎湃，便是鋼打鐵鑄的，也要化為齏粉，或隨波逐流而去，或填塞魚鱉轆轆饑腸。自古以來，有多少進山打柴、打獵及采藥者，見澗水不深，欲橫穿疇昔，成果全都葬身龍潭，無一倖免。便是那善攀附的山羊、猿猴之類，每年摔死者也不計其數，故下流常可拾到死獸。再者，這裡千迴百轉，溝壑縱橫，河穿水插，蒼鬆遮天，翠柏蔽日，蒿萊障目，日出西方，月落東方，入此穀而不迷途者，百不及一。既迷路途，周旋馳驅數今後，或饑餓而死，或為禽獸所食。如許以來，屈死的冤魂何止萬千夜間鬼火點點，雨晝鬼聲啁啁，故交喚鬼穀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