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討吳叛臣 斷楚翅翼（1）[第2頁/共3頁]

孫子說，優良工匠在雕木石之前，心中和眼裡已見雕像光鮮之圖案，隻需鑿去多餘部分，便是一佳構，即畫家之所謂“成竹在胸”。戰役需有勝算纔可開戰，一到戰時，非為得勝而戰，是要確認已勝的戰役。若本身並無勝算，敵方亦無得勝之要素，則當養精蓄銳以待戰機，纔是上策。

闔閭答道：“斷其翅翼，則不若一隻笨鴨，焉能再遨遊晴空呢？”

卻說公元前513年，闔閭二年事末，吳王納伍子胥之諫，觀察城鎮、村落和軍隊，見民富兵強，遲疑滿誌，返來躍躍欲試，再次扣問孫子何時髦師伐楚，孫子仍然點頭。

這三個啟事，是闔閭所未曾想到的，但他畢竟是學過《兵法》十三篇的人，經孫子如許一提，便心有靈犀一點通了。的確，戰役勝負非由豪情擺佈，而是要憑氣力決定，故宜少安毋躁，以待機會成熟。

“妙呀！”孫子鎮靜得跳了起來，在綠草地上手舞足蹈，“大王答覆得妙哉極也！”

“倘斷其翅翼呢？”孫子詰問。

闔閭很覺孫子問得老練好笑，信口答道：“天然因其有健旺的翅翼。”

“倘於翱翔間斷其翅翼呢？”孫子又問。

公元前512年，仲春一日，孫子偕闔閭觀察各軍事基地練兵環境。江南的春季斑斕如畫，山淨水秀，柳暗花明，茫茫太湖，水天一色，氛圍中滿盈著溫濕甜美的氣味。孫子與吳王安步當車，徘徊於太湖岸邊的紅花綠柳當中。昂首望去，空中正有一隻蒼鷹在遨遊，它一會拍打著雙翅，迴旋來往；一會平伸兩翼，在高空佇停很久，釘住了普通；一會爬升而下，其疾若箭。孫子被這蒼鷹吸引住了，立足仰觀，好久不動，看得吳王很有些莫名其妙。他有感而發地問道：“大王請看，這高空中的雄鷹，何故會健飛善翔呢？”

孫子點頭的啟事有三，一是練兵過程中透露了部將們的很多缺點，需對他們集合停止練習，方能委以重擔，正式批示戰役；二是間諜們的諜報尚未完整到手，對楚國各方麵的環境尚未達到瞭如指掌的程度；三是餘孽未除，先王親信之臣掩餘和燭庸，彆離在徐國和鐘吾窺視吳國的政權，而自古以來，欲發兵他伐，必先斷根內部憂患，方無後顧之憂。申瞭然這三個啟事以後，孫子說：“非過於自大，怯懦如鼠，戰役乃國之大事，它乾係到民之存亡，國之存亡，需考慮全麵，沉思省察，再予定奪。主不成怒而發兵。將不成慍而致戰。試想，怒能夠複喜，慍能夠複悅，亡國焉能複存？死者豈能複活？故明主慎之，良將警之，此乃安國全軍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