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湧[第1頁/共4頁]
我話音未落,便被身後傳來的禮樂聲壓了疇昔,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甚麼人來了,這般陣容浩大?”
我搖了點頭,站起家來,袖擺拂到那捲兵法上,卷軸骨碌碌滾到地上,鋪了開來,但見那表麵端莊的書捲上那裡是甚麼兵法,竟是五花八門的春-宮圖。
見我半晌不語,蕭獨便將卷軸收了起來,我忙按住他手腕,有點難以開口,心中又奇癢難忍,隻想細心看看這修複好的《天樞》,終是開口問道:“獨兒,孤好久未看這《天樞》,忘得差未幾了,想借來看看。”
白厲點了點頭:“隻是這丹藥有點忌諱,不能與酒同服,不然會生毒性。”
我方纔起家,見他展開卷軸,呈到麵前,見那邊麵是密密麻麻的楔形小字,我蹙了蹙眉,隻好又重新坐下,心不在焉的打量了一番,見內裡本來殘破的部分竟都用羊皮紙修補好,連缺損的字句也加了上去,且相稱公道,當下悄悄震駭。
難怪,難怪他初度兵戈,便有如神助。
我愣了一愣,未曾推測會在這兒見到他,那人已先行走了過來。
我語氣溫和非常,不怕他不承諾。公然,蕭獨沉默一瞬,便將收起的《天樞》推到我麵前:“皇叔何必如此見外,你我之間,如何談得上借?”
再過半月便是蕭瀾的壽辰,想來他是要刻來送給他父皇了。
過夜?誰知你這大逆不道的小子安得甚麼心?
我笑了一下,心中暗潮湧動:“七弟......甚麼風把你從瀛洲吹來了?”
我走到鏡前,指了一件外袍,讓順德替我披上。我雖是廢帝,卻有太上皇之名,故而穿了一件月白繡金的蟒袍,雍容華貴,埋冇派頭,又不會蓋過蕭瀾,臨行前,更挑了一把我當年在關外獵到的白孔雀的尾翎製成的扇子用以搭配衣裝。
他雙手熾熱,隔著衣料都燙到了我的皮膚。唇上觸感猶在,我渾身不安閒起來,隻想速速分開,冇走幾步,蕭獨卻將我扶到椅子上,伸手向我額頭探來:“皇叔,你臉上如何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不舒暢?不如,今晚便過夜我這兒?”
自禪位以後,我極少打扮得如此昌大,乃至下轎之時,引來宮人紛繁諦視。
蕭獨垂眸掃了一眼,聲音沙啞:“皇叔不起來,我......如何起來?”
要知這楔形字乃是冕人建國前利用的古語,隻要皇儲有資格研習,但自古以來能融會貫穿者寥寥無幾,我算是資質聰慧的,隻懂了六七分,這小狼崽子竟然不但看懂了,並且還把這殘破百年的《天樞》殘卷自行修複了?
白厲曉得我與烏邪王在狼牙穀當年那一場惡戰,我當時幼年氣盛,天不怕地不怕,憑著一股乾勁帶著五百精銳輕騎大破兩千魑軍,狠狠挫了這些蠻人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