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甕[第1頁/共5頁]

我的目光穿過翡炎飛揚的袖擺，落到劈麵如我鏡像般的白辰身上，想起當年本身一身戎裝，走下台階跪到翡炎麵前，等他降下神旨。翡炎一曲舞畢，我亦從回想中醒來，瞥見了身著戎裝的蕭瀾。

他回過甚，一對碧眸在夜色間班駁幽晦，臉隱在暗處，神采不明。

“你……你！”我氣得不住咳嗽起來。見我如此，蕭獨才由狼變犬，乖乖收起虎倀，將我扶起來，還裝模作樣地問了聲“太傅冇摔著罷？”。我將他推開，拾起帽冠戴上，奪過他手中絹扇，正要清算東西，一眼卻見裝著虎魄冰片膏的盒子落在腳邊，盒蓋翻開，藥膏都溢了些許出來，光滑膩的粘了我一腳。

嘴唇一瞬被封得嚴實, 饒是呼吸也無處逃逸。我猝不及防, 心下惶恐，我的假裝竟如此輕易看破？那早晨的宴會難道……

此中短長，我如何不清楚？但翡炎命在朝夕，我不能坐視不睬。

蕭獨卻俯下身去，隨即我腳踝一緊，被他握了住。我忽而想起被他用嘴服侍的感受，渾身一僵，他捧著我的腳，將靴子套上來。

我不知白辰說的“陪侍擺佈”，竟有這麼煩人。

此人，如此好學，可堪重用。

說著，那人將一個紙卷塞到我書匣中，轉頭便走。

我點點頭：“嗯。”

“行了，拿去罷。”

倒是小我才。目光落到紙捲上的落款，越夜。我恍然大悟，本來他是越家的，應當是越太尉阿誰以聰明聞名的二公子，比阿誰成日隻曉得尋花問柳的越至公子越旒不知要強到了那裡去。

半晌後，他纔出來。

“皇上明察，此事，臣並不知情。”翡炎語氣尚算沉著。

“隻要翡炎能撐過徹夜，我便有體例保他，皇叔毋需擔憂。翡炎偏疼於你，父皇想撤除他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了，挑在此時脫手，必是策劃已久。如此一來，翡炎本身難保，天然冇法禁止父皇帶你分開皇宮，若我此時出頭，難道將皇叔和太傅都置於險境？”

我話未說滿，但足以令他明白。

我假作冇瞥見，將其他東西撿進書匣，蕭獨卻眼疾手快地將它撿了起來，嗅了一嗅，挑眉疑道：“這…是太傅的？”

他神采古怪，欲言又止，我徑直超出他，卻被他伸手攔住了來路。

“楊堅尚在天牢，調查他之事由你賣力。”

躊躇了一會，他纔將另一隻襪子謹慎翼翼地從我腳上剝下來，敏捷塞進袖裡，活像隻叼著肉藏起的狼：“謝皇叔犒賞。”

我一愣，旋即想起蕭煜的話，才反應過來。我渾身不安閒起來，可翡炎的性命捏在他手裡，我很多哄著他，便乾脆將另一隻靴子脫了，抬起腳抻到他眼皮底下：“你若喜好，孤這隻也賜你。”

我蕭翎，何時求過誰？

我坐上肩輿，獵奇將那紙卷翻開，隻見裡頭密密麻麻寫了一整麵，解得竟是極難的《穹廬算經》中天元術題，解法極是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