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塵[第3頁/共5頁]

“她產下太子獨後，又被逐回了青樓，在那邊待到宣和元年，也就是皇上即位的那一年。皇上是否記得，你班師後大赦天下，放歸了蠻人俘虜？就在當時，烏蘭也隨那些俘虜一起分開了。”

“那日，你父皇也遇襲，統統都是安排好的。但那幕後黑手，並不是孤。”我起家，在他身邊坐下，按住他一手，“現在說甚麼也無用，孤內心有愧，會好好彌補你。孤實在彆無他求，隻望這天下承平，當了幾年天子也當得膩了，隻想經心極力幫手一代明君。你父皇勉強責備，竟娶蠻人為後，不是明君，孤但願你會是。”

蕭煜卻道：“皇叔幫我挑挑，哪根合適做笛？我聽一名江湖方士說，取腿腳矯捷的人的腿骨做的笛子, 吹出的噪音有奇效，這兩年來, 我換了數根笛子，腿卻毫無轉機，想來是質料還不敷好。”

難不成真得像他說的，要交歡纔可解……？

我點了點頭，任他將此人-皮麵-具敷在了臉上。不施粉黛，倒也不顯得非常女氣，說是寺人也過得去。常日行走，總歸是寺人的身份便利很多，我便從蕭煜那兒討了套宦侍的衣衫來。

“部屬不敢妄言。但，太子妃與烏蘭同為烏氏，應有親緣乾係。”

蕭煜點了點頭，頎長的鸞眼如飛鳥拂水，漾起波痕：“像狐妖。”

我旁觀著，竟有些憐憫他。

那侍衛嚇得神采慘白，伏跪下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趁蕭煜低頭去看，我以袖掩嘴，喝了一口杯中殘剩的童男血。

蕭煜凝睇著我，撫掌而笑：“風趣，風趣，皇叔公然是妖精。”

醜時，我才睡下，但渴血的感受令我展轉難眠，到天亮也未閤眼。

白厲一愣：“人-皮麵-具？”

我斜睨著他，哂道：“你看孤像不像妖精？”

如許的人，是極誘人的，難怪蕭瀾會替她贖身。

“部屬這裡就有一張。”白厲從懷中取出一張薄如絹紙的物事，“隻不過，是女子的麵相，是平時部屬本身用的。”

“可惜了…….我臨幸過侍妾，也不是。”蕭煜喃喃，將指尖蘸的一點鮮血舔去，似不喜血味，漱了漱口便吐在了腳邊的金盂裡。

我一輩子都不會為其所困。

“不過部屬發明，這女子並非像傳言中，產下太子就難產而死。“

我無聲笑了：“荒唐，孤不過是與你一樣，有些怪癖罷了。孤經常感覺身材衰弱，問過太醫說是缺血之故，以是會想飲血。”

我歎了口氣，瞥見那紅幔中探出一隻纖纖玉手，握著一枚物事。

我的心一沉：“太子會不會曉得此事？曉得他生母是如何死的？”

想要長廂廝守……隻能求來世。

如此想著，我不由記起蕭獨那夜看著花魁發楞的模樣，心口一絞，有些難受。本來，現在被這狼崽子纏上，是冥冥當中的債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