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塵[第3頁/共5頁]

七弟便抓著繡球，笑得光輝，一如個傻傻的少年。

我一輩子都不會為其所困。

“那日，你父皇也遇襲，統統都是安排好的。但那幕後黑手，並不是孤。”我起家，在他身邊坐下，按住他一手，“現在說甚麼也無用，孤內心有愧，會好好彌補你。孤實在彆無他求，隻望這天下承平，當了幾年天子也當得膩了，隻想經心極力幫手一代明君。你父皇勉強責備，竟娶蠻人為後，不是明君，孤但願你會是。”

那是一場曠日耐久的戰役，我當時雖年幼，也印象非常深切。

不知怎的，我麵前一瞬閃過烏沙挑釁他的模樣，竟覺有點含混。

我的心一沉：“太子會不會曉得此事？曉得他生母是如何死的？”

“荻花樓放花名冊的堆棧裡。”

許是見多了愛恨分袂，各種悲劇，我才挑選遊離在塵凡邊沿，而不肯耽溺此中。此為明智之舉。我不敢想，若我哪一日對人動情，縱身跳入滾滾塵凡，會是甚麼模樣。但願…….

目送信使遠去, 我的心忐忑不定，但急也無用，隻好坐回亭中，與蕭煜共用晚膳。山珍海味，俱食之有趣, 我口乾舌燥，隻喝了幾杯生津的茶水, 卻也解不了渴。正在我狐疑是不是體內那蠱作怪, 致我血癮又犯了之時，蕭煜的家仆送來一盤物事。

醜時，我才睡下，但渴血的感受令我展轉難眠，到天亮也未閤眼。

布一揭開, 竟是兩根去皮剝肉的大腿骨，還殘留著些許血絲。

蕭獨會不會曉得。若這狼崽子曉得了此事，定會恨死我的。

我點了點頭，將卷軸收起，放進袖中。

竟是一個繡球。

此時，蕭煜的聲音將我思路拉了返來。

我有些煩躁，側頭望向城牆以內金碧光輝的皇宮。

蕭煜之前就不是一個心機周到的人，他高傲跋扈，言行放肆，殘廢後雖脾氣大變，但腦筋並不會是以變得聰明。

蕭煜卻道：“皇叔幫我挑挑，哪根合適做笛？我聽一名江湖方士說，取腿腳矯捷的人的腿骨做的笛子, 吹出的噪音有奇效，這兩年來, 我換了數根笛子，腿卻毫無轉機，想來是質料還不敷好。”

情這一字，到底為何，會令人如此固執？

如此想著，我不由記起蕭獨那夜看著花魁發楞的模樣，心口一絞，有些難受。本來，現在被這狼崽子纏上，是冥冥當中的債孽。

氛圍裡滿盈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的焦渴涓滴冇有減緩。

“厥後，孤擔憂那些戰俘會帶走冕國的技術知識，傳播到蠻人地盤上，讓他們學了，遺禍無窮，便命白延之誘殺，一個不留。”

“部屬不敢妄言。但，太子妃與烏蘭同為烏氏，應有親緣乾係。”

蕭煜哈腰從他腰間拔出佩劍，渾手一劍割了他的頸子，血流如注。他伸手取了杯子，接了滿滿一杯遞與我來：“皇叔，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