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逢[第2頁/共5頁]

如此一來，蕭煜手中的聖旨，就一併成了假的，無人會信。

可我如此病態，如何能讓朝中眾臣瞥見？莫非要讓他們看著我坐輪椅收支大殿？白厲如何還冇將翡炎的心頭血取來？

蕭獨設立的拱衛司大大晉升了我在朝的效力，我的耳目虎倀自此遍及朝野，高低貫穿，權力逐步會聚於我一人之手。

“臣不敢。”他又低下頭，欲言又止。

此兆雖是惡兆，來得卻很及時。

“皇叔，你想我了？”一個熟諳的聲音笑道。

而後三年，冕國欣欣茂發，承平亂世。

不知今夕是何夕，窗外下了雪。藉著熹微的天光，遠遠可瞥見那片冰湖，白茫茫的一片，十六歲的蕭獨曾揹著我從上麵走過。我望著那兒失了神，聞聲辰時的鐘聲才如夢初醒。

“那一年，在冰湖上，皇叔教我滑冰的時候，我真的很歡愉。”

“待辦完事，你去趟摘星閣，求些他的心頭血帶給朕。”

他們不知，他躺在帝陵中，我百年以後，將葬在他的身側。

作為天子，我不得不拖著一幅殘體，禦駕親征。

在人們看來，這場葬禮正合適一個叛國罪臣。

宣和八年春，蕭獨下葬了。

“還在摘星閣，他聽聞皇上沉痾，在摘星閣設壇求神。”

“陛下, 陛下要保重身子，節哀。”

但信被原封退回，一併退回的，另有我送去的黃金與美女。

這話似曾瞭解，我恍恍忽惚地展開眼，朝他看去，見他正哈腰，摘了燈罩，要吹滅燭火，情不自禁道：“留著。”

而使者竟被殺死，屍技藝中，握著一個信筒。信筒裡，是一張輿圖，在冕國的邊境上，鮮明印著一個血指印。

正想喊他，便聽外頭有人通報有人求見，不巧恰是翡炎。

我痛得轉動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燭火閃了閃，滅了。

朕，陪你。

我脫下蕭獨最喜好看我穿的祭天袍，將它蓋在他的身上。

門嘎吱一聲，混亂的腳步聲靠近身邊：“皇上，皇上，躺在這裡做甚麼？快快，把皇上扶起來，彆碰到腿！”

甚麼也冇有。

那是一個被燒熔了的虎魄珠子，像一滴染血的淚。

我問翡炎，他是否請到了神，獲得了甚麼啟迪，翡炎奉告我，神未曾請到，卻在天壇上瞥見熒惑在心宿邊盤桓不去，是為熒惑守心，是大凶之兆。自古以來，此星便意味著帝王有災。

我不想麵對他，更不想承認他是我的生父，承認我是我的母妃與他偷情生下的孽種，一個不為蕭氏皇室所容的存在。

“白厲。”

我纔想起，他剛過弱冠，還未冊妃，就要死了。

白厲在我耳畔嚴峻地低喚, 彷彿我已經將近死了。

我冷冷垂眸，笑了：“你終歸是個貪玩的孩子，可惜這朝堂不是你的冰場，滑錯一步，就是要摔斷雙足，萬劫不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