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唱戲[第1頁/共5頁]

雖正坐在地，仍能看出他體型較之前矗立很多，一身蟒紋玄衣纁裳襯得他很有派頭，將身邊可稱玉樹臨風的大皇子蕭煜都比了下去，外族混血的特性已在他臉上光鮮起來，有了男人鋒利的線條，極是漂亮，他眉弓凸起，眼窩則深凹出來，一雙狹長碧眸掩在暗影裡，深沉了些，讓人不便捉摸他的情感了。

我盯著他看了又看，小狼崽子卻垂下眼皮，薄唇緊抿，不肯理睬我普通。

我氣喘得斷斷續續，一口血咳出來，蕭瀾這才放過我。我被宮女們扶抱上轎，臨行前還灌了一整壺酒。那酒竟是鹿血酒，性燥助火，我在肩輿裡昏昏沉沉的躺了冇一會兒，便覺渾身發燙，血液沸騰，整小我都建議抖來。

“太上皇駕到——”一個宮人扯著嗓子驅逐我的到來，聲音刺耳。蕭瀾坐著，一眾女人們起來欠了欠身，她們並不非常將我一個廢帝放在眼裡，我也懶得虛以委蛇，頜了頜首，就在為我特設的看台上落了坐，掩袖咳嗽了幾聲。

“甚好，便朝著太上皇身上那件狐氅的款式做罷。”

我悄悄吃驚，心下微凜。

他話音剛落，幾個宮女便來抓著我，七手八腳的扒下我身上的狐氅，外袍，中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扒得衣不蔽體，又將戲服往我身上套，我身子冇甚麼力量，連幾個女人也順從不了，掙紮出渾身大汗，幾欲暈厥疇昔，又被強行抹上胭脂，戴上女子的頭飾耳環，推到宴廳中心，我癱在地上，止不住咳嗽起來。

這話不是對我說的，我聽著卻如芒在背，隻想將這身狐氅立時脫了燒掉。

我低頭啜了口茶，心下策畫著該如何做。說些好話哄哄怕是不敷的，這個年紀的小子自負心最強，還得送點好禮纔是。我玩味了一番，摸出了貼身佩帶的沁血玉佩，之前當天子時身上的寶貝很多，現在真拿得脫手的，卻隻要它了。

故而，也不得不說，是一樁功德。

我曉得蕭瀾必然看在眼裡，挖苦地扯了扯唇角。

我心下一驚，嘶聲嗬叱抬轎的宮人：“走錯路了，你們這是要往哪兒去？”

我挖苦地一笑，寺人上前來斟酒。世人一起舉杯向蕭瀾敬酒，獎飾皇子們在騎射大典上威風凜冽，蕭氏王朝後繼有人，而我在內心謾罵蕭瀾斷子絕孫。

——蕭獨本年，才十五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把皇宗子的鋒芒都搶了。

蕭瀾偏頭看來，目光在我身上颳了一遍，彷彿要刮下我厚厚的衣衫來，我冷冷地避開視野，放眼望向下方的圍場，他的聲音不期然順風飄進我耳裡：“皇後這身狐裘可真是毛色上好，襯得你光彩照人，肌膚烏黑，冰雕玉琢似的。”

“回太上皇，去皇上的寢宮。”

我沉了臉，冷冷諦視著他。蕭瀾放下酒杯：“太上皇換衣還要本身脫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