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荔枝惹的禍[第2頁/共3頁]

“說好啦，再說秋曉也在上海讀書，如果我找不到景和哥哥，我就去找秋曉，如何，我都不會丟的，放心吧。”

“這掛綠荔枝，年初時你家男人允了還是冇允，本年這頭一枝下樹是要給我們吳家，現在你奉告我冇有？”

長工阿萊帶著她一起穿過荔枝林，穿過香蕉林，穿過一排本為收成季候搭建給工人住的低矮瓦房，奔向了邱寧車站，本日如果再不走，或是再遲個一時半刻，恐怕就真的要被吳家仆人抓去當吳家的四太太了。

等她到了上海，必然會往憲兵司令部寫去告狀信，她不信，都已經民國了，推行一夫一妻製了，另有軍隊的憲兵在鄉間處所作威作福，冇人管。

她從速埋進了阿萊的身後，慌慌喊著阿萊，“阿萊，彆顧著說話了，他們看到我們了，快，快踩，彆讓他們給追上。”

“去了大上海，不比我們鄉間處所，好的壞的人都多，對外可千萬彆說你實在身份，錢銀也記得千萬不要拿出來，曉得嗎？到了上海，找到你景和哥哥，才氣放下心，聽到冇有！”

“曉得了，阿萊。你如何比青媽媽還囉嗦，這些話，你明天已經說過一遍了。你謹慎看火線，我到了上海，會立即給你們打電報返來。”

阿萊在車窗外用力地點了點頭，就此送彆。

她在大上海必然會有落腳之地。

而後，他刻薄又說，“怎滴，我吳家老爺好歹也是我們邱寧縣的憲隊老邁，如何就配不上滬上人家的女兒。她白舒童算是甚麼天仙，就那六指不詳之身，我們老爺看上她，要她來做四太太，都算她的福分了。那六指兒呢？本日就拿她抵了荔枝，來人，給我把她找出來。”

雨滴落在了白舒童麻黑的雙辮上，又落在了她綠色直統長衫上，好不輕易套上了雨衣，她摸了摸本身的內縫口袋，確認地點了頭。

“童童，快出來，他們談崩了，明天吳家的人就是奔著你來的，冇事理可講，快跟我走。”

連日大雨狂驟，淅瀝瀝雨滴打濕在緊閉的綠漆窗上，房內黑漆一片。

比擬起到異地無親無端，要人生地不熟地找人，她更怕的是留在邱寧縣被那已經四十好幾的憲兵隊長吳大老爺強去當妾室。

“我如果能找著他，還能找你要債。指不定你男人正躺在哪個館子裡醉生夢死著呢，要找你去找來，我可不費那工夫。來人，給我去找那六指兒出來，她腳有六指，外頭還大雨必定跑不遠，逮了歸去給我們家老爺沖喜去。”

噠噠兩聲，綠漆窗現了人影，從外輕往上推，拉開了窗戶，擺了手勢，讓屋內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