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第2頁/共4頁]

“有勞陛下掛記，昨日收到家書，父親母親問候陛下、太後和長公主，是我一時忽視粗心，忘了稟報，請陛下恕罪。”

宋鳴珂從琴聲中感悟到泣彆的悲慘，心下欣然――太妃……是在思念先帝？

“謝陛下體貼。”

放眼所見，家與國，暫歸她掌管。

兼之危急重重，豈有閒暇追逐心機不在她身上的母親？

她順手在他手上一摁，強行打斷他未完之禮。

趙氏受先帝恩寵十數載，並未恃寵而驕，待謝氏極其尊敬，乃至於謝氏雖妒，仍需保持明麵上的友愛敦睦。

她渾身一顫，垂首回聲：“謹遵陛下教誨。”

所展露謙和順從，不純真是對君主的恭敬，更多是對兄弟的關愛。

母女交誼，未因重生而規複昔年密切，反倒墮入奇詭難堪中。

叔父有政敵，有顧慮，有均衡各方的壓力。

很多事，還真得重活一遍，她這小腦瓜子才氣想明白。

這一日，晨光微露，宋鳴珂早早前去慈福宮向太後問安。

她乃至感覺，本該如此。

趙太妃花容變色：“這……”

得知她不是宋顯琛，他要如何蕭灑地視她為“哥們”？真是天大困難。

此際聽霍睿言談及兵製, 她真正瞭解先帝的決定。

肌膚觸碰，霍睿言頓時麵露慚愧：“陛下……”

宋鳴珂斜睨了他一眼，啐道：“連開打趣也不忘擺端莊。”

他信賴霍家人，因此把他們放在相稱首要的位置上，非論宿世，或此生。

貳心頭似蹦出無數隻貓咪在亂滾亂竄，薄唇翕動，竟一下子啞口，忘了剛纔說到那邊。

宋鳴珂揚手錶示世人留步噤聲，卻聽操琴者驀地促弦，好似疾風暴雨摧花，哀、怨、怒、悲逐步彙合，化作斷腸意。

哪怕上輩子, 父親為宋顯琛的死而降罪霍家，率先考慮的亦是國之安危。

“靜養”二字說得頗重，任誰都聽出是反話。

霍睿言歉然一笑：“怪我，滾滾不斷，讓陛下睏乏。”

新政推行，衝突漸露，徐懷仁等無顯赫背景的文臣，已壓抑不住。

宋鳴珂垂目一掃，見她撥絃指套都冇來得及除下，唇角一勾：“見太妃有雅興撫奏，朕心甚慰。”

“陛下……所言極是。”

究竟是她冷淡了母親，抑或是母親冷淡了她？

“再說恕罪不恕罪的話，我就不跟你玩了！你看，大表哥從不扯這些！”

她一向懷有激烈的憾意與歉疚，以為本身宿世愚笨無知，刺激到病重的太後，才導致其放手人寰。

狠惡情感得以宣泄後，琴絃密密，如雨水融入溪澗，潺潺而流，洗刷忿然，奔湧至寬廣六合。

十三年前，霍浩倡臨危受命，力挽狂瀾, 以少勝多, 大敗諾瑪族與胡尼族的二十萬聯軍，封疆吐氣, 舉國奮發，換來這些年的邊疆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