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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攜了寶玉入室。但聞一縷暗香,不知所聞何物。寶玉不由相問,警幻嘲笑道:“此香乃塵凡所無,爾如何能知!此係諸名山勝境初生異卉之精,合各種寶林珠樹之油所製,名為‘群芳髓’。”寶玉聽了,自是戀慕。因而大師入坐,小鬟捧上茶來,寶玉感覺香清味美,迥非常品,因又問何名。警幻道:“此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靈葉上所帶的宿露烹了,名曰‘千紅一窟’。”寶玉聽了,點頭稱賞。因看房內瑤琴、寶鼎、古畫、新詩,無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絨
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的忙來作揖,笑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邊來,現在要往那邊去我也不知這裡是那邊,望乞照顧照顧。”那仙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當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景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凡之女怨男癡。因邇來風騷冤孽纏綿於此,是之前來訪察機遇,佈散相思。本日與爾相逢,亦非偶爾。此離吾境不遠,彆無他物,獨一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幾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可試隨我一遊否?”寶玉聽了,喜躍非常,便忘了秦氏在那邊了,竟跟著這仙姑到了一個地點,忽見前麵有一座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景”四大字,兩邊一副春聯,乃是:假作真時真亦假,有為有處有還無。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麵橫書著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天”。也有一副春聯,大書雲: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儘;癡男怨女,不幸風月債難酬。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本來如此。但不知何為‘古今之情’,又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方法略明白。”寶玉隻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隻見兩邊配殿皆有匾額春聯,一時看不儘很多,惟見幾處寫著的是“癡情司”、“樹敵司”、“朝啼司”、“暮哭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煩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玩耍玩耍,不知可使得麼?”仙姑道:“此中各司存的是普天下統統的女子疇昔將來的簿冊,爾乃凡眼塵軀,不便先知的。”寶玉聽了,那邊肯舍,又再四的哀告。那警幻便說:“也罷,就在此司內略隨喜隨喜罷。”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芬芳;荷衣欲動兮,聽環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髻堆翠;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風迴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鴨綠鵝黃。出冇花間兮,宜嗔宜喜;盤桓池上兮,若飛若揚。蛾眉欲顰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欲止而仍行。羨美人之良質兮,冰清玉潤;慕美人之華服兮,閃動文章。愛美人之麵貌兮,香培玉篆;比美人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如何,春梅綻雪;其潔如何,秋蕙披霜。其靜如何,鬆生空穀;其豔如何,霞映澄塘。其文如何,龍遊曲沼;其神如何,月射寒江。遠慚西子,近愧王嬙。生於孰地降自何方若非宴罷返來,瑤池不二;定應吹簫引去,紫府無雙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