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吞鷹蛇[第1頁/共3頁]
這一踢,身材蕩了又蕩,幾乎墜落。曉得局勢在少年手裡,醉漢也不再伸手搭雲,隻好再與他賠笑:“小爺,這麼高的處所,摔下去就粉身碎骨,開不得打趣。”
風摧衣袖,黑袍烈烈。少年低目下望,已超出崇山峻嶺無數,在不到半盞茶的時候,兩人已西去了幾百裡。
不睬會他的嬉皮笑容,少年左手舉起一物,伸出雲端,亮給他看。
見不得這副貪生嘴臉,少年聲如寒冰:“我既已曉得尋覓羽妖之法,還要你何用?”
嘲笑過後,少年再問:“還敢胡說嗎?”
這隻葫蘆,公然是他的命門。此時他再回話,已是前後有序,不敢再有半句胡言了。
所問非所答,少年啞忍了他這番胡話。緩緩回身,微目冷問:“何意?”
身下就是萬丈大地,懸垂的身子搖搖欲墜。
有了名號與寓所,便不愁尋不著他。
得了他的問話,醉漢止住嘴中小調,翻身盤膝坐起,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兒,滿臉迷惑:“甚麼時候搬的?從冇傳聞過呀?”
行雲的去勢稍弱,醉漢便取出壓在身下的白羽扇,順手一揮,再弄急風,駕得白雲又穩又快。
這副得意,好似六合間,唯他獨尊。
低目下看,是一副惜命的嘴臉。少年冷哼:“風情萬種?”鬆開三指,葫蘆僅被他用兩指捏住,搖搖擺晃,堪堪欲墜。
側首回目,冷問醉漢:“東海羽妖,已搬到西邊了嗎?”
少年劈手砍向醉漢!
險情在際,少年走到雲際邊。不施援手,反而將一隻腳踏在了醉漢的手上。
雲裡除了有躺著的醉漢,另有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
像一支筆挺的箭,他墜下了萬丈懸空。
“哼,蛇吞鷹?好大的口氣!”少年蔑笑:“窩居在哪方?”
感喟點頭,已被人摘了魂。醉漢連話都說不出了。
盜汗直落,濕透衣衫,再次告饒:“酒是五穀釀造,破鈔百姓口糧,華侈了一滴,就如同殘殺布衣骨肉,乃六合間大不赦之罪過。”
略有深思後,少年立眉喝問:“正西妖祖是何名號?”
藉此際,少年立下端方:“從現在起,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再有半分調笑……”
白雲輕飄,本來無拘無束,卻有清風偏疼。
一聲暗歎:我的小爺,都這會兒了,另有表情對仗拽文嗎?
清風弄響,單單追著一朵雲,催得它形狀多變,去勢短促。
見少年端倪思考,收起慍意,醉漢趁機求上一句:“小爺,你能先拉我上去嗎?這麼吊著,太累了。”
奉迎一笑,隨即誇獎:“有我豐都黑君鬼使當世,那個敢稱獨尊?這冠絕天下的名頭,天然是小爺你的。”
刹時慌亂,躲是躲過了,但全部身子已垂下雲端,幸虧另有一隻手勾住了雲邊,算挽回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