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羽王[第1頁/共4頁]

看向白無常，他隻是在羽扇下暴露一雙眼睛回看閻羅，說不出的古怪。

瞪一眼白無常的背影，閻羅又對牛頭接著說：“兒郎，我當然曉得有鬼兵可用，但人家惱我們也是事出有據，讓我們想發作也發作不起來。”

白無常揚眉：“隨時領教。”

感喟：“我豐都的人打了仙家的須菩提，你說人家該不該惱？”

牛頭暴怒，雙拳成錘，大喝：“仙界敢欺負我主，莫非當我豐都冇人嗎？君王，隻要你一聲令下，我當速提一千鬼兵，殺進南天門為君王出氣！若不能成，我甘心做鬼！”

鬍子差點冇被氣歪，閻羅冇有好氣：“如果按這第八代黑無常的速率，莫說幾代，幾十代都被你靠走了。”

點頭挺胸，大義凜然：“不死不歸！”

牛頭被他嘲笑，再次耍橫：“你待怎地！”

揮扇驅走了飄零來的塵霧，白無常感喟，回閻羅：“閻老邁真挑對了人問，向白鬼使要黑鬼使。不過……連你都管不了他，我又如何敢管？”

討了個敗興後，閻羅又捧著本身的髯毛，語重心長：“我隻是個將死的老鬼了，還能活幾百年？兒郎們如果聽話，這森羅十殿不遲早都是你們的？何必在本日大動兵戈？莫非盼著我早些魂飛魄散嗎？”

馬麵聽音，怕閻羅心有嫌隙，趕緊見禮，緩聲道：“兒郎豈敢有非分之想，我主必然萬壽無疆。”

閻羅仍然作勢，連連叫苦：“可不是，我明天還冇到南天門，就被請茶啦。”

“兒郎，少耍貧嘴。”閻羅抖了抖鬍子又說：“我這八代黑無常兒郎甚是工緻，手腳也利索，隻是未能瞭解鬼使一職的真諦，他不去招魂拘魄，反而都把幽靈打散了，直接送了人家一個大擺脫，再加上白兒郎手懶，這才使我豐都鬼城門庭蕭瑟，冇錢可敲，把大師都折騰成了窮鬼，拖累的兒郎們無酒無肉……”

恰是那風韻出色的黑君無常！

也不曉得閻君受了甚麼刺激，牛頭、馬麵隻要察言觀色，陪哭陪笑。

自閻君掌管豐都以來，辦事萬般謹慎，如何現在竟有攪亂天庭統領的設法？

昔日風景無兩的鐘馗竟也被黑無常搶了風頭，不得不在野林裡居住。牛頭、馬麵不由都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閻羅細細數著：“自建成豐都以來，便有鬼使二職，專司招魂引魄，每代鬼使須拘魂三千萬，方能美滿告職，或投胎轉世，或田野修仙，或安於大擺脫，從未有過忽略……”閻羅說到這裡，又看了看白無常的背影，長歎一聲：“直到你來了。”

咳嗽聲歇止後，閻羅擦了擦唇邊血，問白無常：“我那黑無常兒郎呢？”

不睬他的題目，閻羅自說自話：“兒郎是第四代白無常，自來我豐都後，兢兢業業，有條不紊，冇出半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