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嚎啕大哭[第1頁/共3頁]

他為之奮戰的大涼為何會變成那副模樣？

連如許的忠勇之人都能打成反賊，周人朝堂的混亂，可見一斑。

馮仲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

從大笑到大哭，滿是因為不甘心。

被淚水潤開的墨點，何嘗不是內心滴的血。

他們的身後，是李芥的嚎啕大哭。

永寧侯點頭，又與秦鸞道：“時候不早了，從速歇息，明日天亮，跟著你父親與林小子一道去鳴沙關。”

哭聲悲慼，如風蕭蕭，秦鸞聽得都心有慼慼，更何況李芥本身。

李芥重重地抹了一把臉，他從地上站起來，腳上的枷鎖跟著他的腳步咚咚作響。

“你不怕你們周人的天子，拿你那寡母當人質？”李芥問。

趕了這麼久的路，本來想著是怠倦不已。

秦鸞應了。

翌日淩晨，秦鸞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越速戰持久，越無益。

馮仲看完，長長歎了一口氣。

思及此處，馮仲悄悄看了眼永寧侯，又看了眼林繁，敏捷把視野收了返來。

他的字也大，因此足足有十幾張紙。

傳聞了這一動靜，馮仲與劉賁吃緊趕來，捧信瀏覽。

“但願那餘柏，能明白李芥這封信中的苦處與表情，”馮仲道，“早開城門。”

眼下不消日夜兼程，也不消擔憂路上狀況，按說能睡個好覺。

曾經果斷不移的統統，現在卻“一文不值”，彷彿那些為之鬥爭的日夜，都成了笑話。

－－－－－－題外話－－－－－－

一麵寫，一麵湧淚。

一名是從周人建朝前就追跟著拚殺了幾十年的老將，一名是三代忠烈，祖父、父親皆死在出征路上而留下來的獨苗苗，他們的抵擋，足以彰顯他們的絕望。

能把李芥如許忠勇仁義的男人逼到助敵軍勸降，可見貳心誹謗痕。

“能，”林繁一字一字答道，“也必須做。”

秦鸞出牢房，去取了一套筆墨紙硯，送回牢中。

晨光在身後，而他們一起向西，策馬而行。

他留下了這條命，但是，已經戰死的石魏大帥、以及那麼多將士們，他們在地底下，看到如許的大涼，他們甘心嗎？死得瞑目嗎？

而作為邊關大鎮，最不能失的就是民氣。

可惜，躺了好久，秦鸞都冇有睡意。

悲忿之情，心中滿溢，再也忍耐不住，李芥放聲嚎哭。

那封聖旨……

人活著，要用飯，要喝水。

劉賁亦去做籌辦，帳內冇有外人時，方天賦一溜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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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曉得呢？”林繁藏了一手，隻道，“但我和李將軍都曉得，現在我們的天子、你們的天子，都走偏了。”

在飛門關的這第一個夜裡，她久久未眠。

李芥的這封信很長。

他誓死儘忠的天子，又為何會對奸人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