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午夜十二點[第1頁/共2頁]

門外――叩、叩、叩。

我吃了一驚，正想去看，身子一動，手腕猛地一痛，將近斷了！

父親身後第一夜，是二叔家的小堂妹來陪我，小堂妹年紀和我差未幾，但是和我卻不熟諳。我父親家裡的人都不喜好我父親，因為他狂喝濫賭的本性已經敗光了他的品德，連帶著我也遭了親戚的厭。

我家有門鈴，來人卻不按，隻是生硬地拍門。

快到12點的時候，我進我爸房間裡換香，傳聞這頭七裡點的是還魂香，香火不能斷，不然幽靈就找不到路，回家看一眼。

但是他動了。

半夜十二點。

半夜十二點，誰來了？

父親的房門響起了更狠惡的打門聲，幾近擋住了玄關門的聲音，房門彆傳來小堂妹發瘋地大吼：蘇涼，門外有個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

我聽著有點奧妙，當我想問如何一回事的時候，父親頭一歪，嚥氣了。

父親死的時候，對我說，在他頭七夜裡，如果有人早晨來拍門，千萬不要開門；開門了也千萬彆放人出去；放人出去了也彆跟他走。隻要我熬過他的頭七夜，可保平生安然。

她冇體例了，她爸身材不好，比來得了肺炎，剛出院，二嬸感覺死有死人的處所很倒黴，二叔過來守靈，會讓病情減輕，因而隻好讓小堂妹陪我來了。但是她一向都不敢進我爸的房間，還讓我鎖著我爸的房間的，彷彿如許就安然了似的。

以後我辦理父親後事，父親生前已經把家裡值錢的東西輸個精光，身後都是叔嬸們籌錢訂做了一口薄棺、一塊荒地，籌算頭七過後，埋了了事。

父親不是個好人，生前狂喝濫賭，最後酒品不好，總砸東西，一輩子的賭棍，賭輸了很多錢，他這句不靠譜的臨終遺言在我看來，算是他這輩子對我最有知己的話了。

“我毫不會開門的。”我對父親的屍身說，父親聽了我的話以後，垂下了手。

他已經死了，但是屍身卻從白佈下彈脫手來，抓住了我的手。

我說，你怕你就歸去，二叔抱病，你就彆讓他來了，這門我必然是要關的。

他隻是一個屍身。

我剛把香插好，俄然間就響起了拍門聲，我下認識地抬開端來，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我手腕上緊緊扣著四根手指頭，我的父親左手少根小指，傳聞是他賭輸後被人砍下來的。

小堂妹有些怕，說：你彆關，我家就在你們家對門，你們家裡有死人，我驚駭的時候我能夠衝回家裡去。

天一黑，我站起來，就要關門。

我轉頭，說：我爸死前讓我一入夜就關門。

小堂妹喊說：蘇涼，你彆關門。

統統很不誇姣的猜想猖獗湧入了我的腦海裡，我嚥了咽口水，心想父親為甚麼不讓我開門？屍身能動，那門外站的會不會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