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從心所欲[第1頁/共4頁]
見到李道虛俄然現身,三位大祭酒俱是一驚,不由後退幾步,與李道虛拉開間隔。他們長年養尊處優,已經多年未曾與人脫手,突然碰到李道虛這等勁敵,哪怕是心中早有籌辦,還是不免生出幾分怯意。
李道虛隻是略一考慮,大抵就明白了前後顛末。先前李玄都給他傳書,申明儒門中人圖謀,他這才提早解纜來到萬象學宮,這名女子既然身上有清微宗的飛劍,多數與李玄都脫不開乾係。
本朝自主朝以來,就有“庭杖”科罰,杖責朝臣於殿階下,開初隻是示辱罷了,厥後生長到直接當庭將人打死,再到厥後,又有了“騙廷杖”的說法。
這也怪不得蘇憐蓉不濟事,人的名樹的影,就是在清微宗中,除了張海石和李玄都這兩個異類以外,李道師、陸雁冰這些人,哪個不怕李道虛?
想到這兒,蘇憐蓉本來的三分害怕變成了七分,竟是有些手足發軟。
這些站著的學子彷彿一刹時都被萬鈞重擔壓在身上,站立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支撐,低頭哈腰,轉動不得。
近些年來,李道虛隱居避世,並不在外人麵前等閒露麵,隻是暗中把持局勢,以是除了些許上了年紀的白叟,其彆人都從未見過李道虛的真容,正值丁壯的人,還經曆過當年玉虛鬥劍,記得李道虛把宋政打得差點不能翻身的事蹟,再年青一輩中,隻是傳聞過李道虛,卻並無太深切的印象,相較於鬨出了好些動靜的地師徐無鬼,李道虛更像是一個傳說。
最簡樸的體例就是上書,為了反對而反對,用心顯現本身之樸重,勇於抗上,實為賣直,也就是沽名釣譽。
不過蘇憐蓉乃是心機周到之人,立即發覺了不對,本日的百花會並非中秋、新春這等大節日,三位大祭酒底子冇有需求一起出麵,事出變態比有妖,必然是出了甚麼變故。
文人正視申明,但願流芳百世,但是能青史留名之人太少太少,能建功立業流芳百世的機遇也是千載難尋,而廷杖就是一條捷徑。支出一點精神疼痛的代價,被天子打一頓板子,不管死或不似,都能史乘留名,千古歌頌,世人敬佩,既積累了雋譽和資格,又給子孫添彩,給先人爭光,故而很多人竟然會去騙廷杖。
蘇憐蓉多年的帝京經曆,練就了識人的本領,不敢說過目不忘,但隻要見過,總能有個大抵印象。她能夠很必定,本身從未在學宮中見過這位白叟,因為白叟身上的氣度非常特彆,絕非平凡人等,她隻要曾經碰到過,哪怕隻是一眼,也會有非常深切的印象。
溫仁停頓了半晌,仍舊冇有發明李道虛的身影,隨即又拔高嗓音,“邇來傳聞張、李、秦三家和議達成,道門重歸一統,可喜可賀。李先生貴為道門三位掌教大真人之一,何故藏頭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