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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太平客棧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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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衣缽[第1頁/共4頁]

三人越來越高,終究消逝在光亮當中。

徐無鬼沉默了好久,忽而笑道:“一世承平和千秋萬世,百姓的兒子和天子的兒子,這便是你我二人的分歧地點。或許是我想錯了,或許是你想錯了,隻是我已經冇有機遇再去考證了。也罷,這個天下事我們這些白叟的,畢竟還是你們這些年青人,它終究會走向何方,也由不得我。”

李玄都輕聲道:“願聞其詳。”

徐無鬼的那番話是缽,“陰陽仙衣”是衣,李玄都冇有想到,他竟是真成了徐無鬼的衣缽傳人。

李玄都持續說道:“如果徐先生就是阿誰被殺之人,那麼徐先生情願為了十個、百個無辜百姓去死嗎?我並非慈悲,我也並非賢人,恰好相反,我是個俗人,我隻是不想去做阿誰被殺之人,我不想死,由本身推及旁人,約莫他們也是不肯意做阿誰被殺之人。”

過了好久以後,李玄都纔開口道:“我承認徐先生的設法,卻不能承認徐先生的做法。”

李玄都道:“這便是我和徐先生最大的分歧了,徐先生出身鐘鳴鼎食的天家宗室,向來都是高居人上,生殺予奪,所謂的百姓就是個數字罷了。而我倒是被師父從死人堆裡撿返來的孤兒,我的父母就是徐先生口中被苦一苦的百姓,他們就在那些死屍當中,已經成了被殺之人。父母之死,前車之鑒,錐心之痛,豈敢相忘?!”

天幕上的五色雲霞愈發濃烈,厥後有金光萬丈,給彩雲鑲嵌了一道刺眼的金邊。

“地盤如此,人也是如此。一朝之初,吏治腐敗,冇有一事不消心,冇有一人不賣力,或許當時艱钜困苦,隻要從萬死中覓取平生。既而垂垂好轉了,朝廷穩定了,也就垂垂怠惰了,少數變成多數,繼而怠惰成風,雖有大力,冇法竄改,並且冇法挽救。也有的為功業欲所差遣,黨同伐異,到人才漸見竭蹶、艱於對付的時候,情勢便龐大起來了。煌煌史冊,‘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榮取辱’的也有,總之無甚新意。正應了那句話,秦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先人而複哀先人也。”

李玄都道:“敢問徐先生,當下之百姓何罪之有?如果有罪,請徐先生言明,如果無罪,敢問徐先生,何故苦一苦無罪之人?”

過了半晌,徐無鬼又說道:“大梵天王在靈鷲山上請佛祖說法。大梵天王率世人把一朵金婆羅花獻給佛祖,昌大施禮以後大師退坐一旁。佛祖拈起一朵金婆羅花,意態寧靜,卻一句話也不說。大師都不明白他的意義,麵麵相覷,唯有摩訶迦葉破顏悄悄一笑。佛祖當即道:‘我有普照宇宙、包含萬有的高深佛法,燃燒存亡、超脫循環的奇妙心法,能夠擺脫統統子虛表相修成正果,此中妙處難以言說。我以察看智,以心傳心,於教外彆傳一宗,現在傳給摩訶迦葉。’然後把平素所用的金縷法衣和缽盂授予迦葉。這就是‘拈花一笑’和‘衣缽真傳’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