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三寸鬢角[第2頁/共4頁]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跟著曾國藩又手指輕叩交椅扶手道：“仲華啊，雖說城內百姓都是湘人，也是我等安身衡州之本，但聽聞城內之人都是剃了辮髮的，如果都不問罪，隻怕朝廷那邊也交代不疇昔。”

榮祿摸著下巴沉吟道：“聽聞衡州剃髮是分前後的，先者便是長毛才攻陷衡州便即剃髮者，這些人便是心中早有反意的，而後者倒是漸漸被逼剃髮的。素聞長毛辯白參軍是非都是看鬢角之發，父老表示剃髮已久，短者便是才新入之人，我們人一年髮長可過三寸，曾帥大能夠此為辨彆，凡是鬢角髮長過三寸者，便可誅殺不留。”

正所謂物必先腐而後蟲生，衡州城的公允之舉卻帶來了承平軍和百姓之間看不見的隔閡。這類隔閡越來越深，本來滿清治下是窮著越窮、富者越富，現在倒是大師一樣的窮，而把握著聖庫的那些承平軍將領、官吏們天然會被人所忌恨。

看著火塘內燒掉的一紙條約，曾國藩眯起三角眼笑了起來：“仲華的意義是要懺悔？”

曾國藩點點頭三角眼俄然jīng芒大盛，沉聲說道：“這件事你知我知，我會派老九去辦這件事，湘地的老長毛死一個就少一個，將來我們用兵也纔好發揮。何況那換城之約本官底子冇有承諾過甚麼，對嗎？”

“那還請曾帥命令放個口兒出來，先讓人從城裡出來，我們順利占了衡州城，固然我們給郴州去了要求援兵的公文，但衡州城還是儘早拿下好些，戔戔數百老長毛罷了，放了也掀不起甚麼風波，如果曾帥感覺不放心，可派人在衡山縣截殺之。”榮祿天然不肯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他隻是把這件事談下來，是殺是留還是看曾國藩的。

因而乎承平軍簇擁而進，籌算一鼓作氣在清妖安身未穩之前破敵，粗心之下在開河鎮中伏，全軍被夾在衡山腳下的溝穀中。苗兵、湘勇的梭標、弓箭、火炮給承平軍極大殺傷，最厥後援的五千承平軍隻逃出去兩千餘人。湘潭承平軍主將乃是曾立昌，逃出開河鎮後，他與梁立泰、何震川都搞不清到底來了多少清妖，莫非有廣西的清妖來到湘地援助？按說廣西的清妖忙著彈壓吳淩雲、何苟賤那些義兵。應當分不開身纔對。但見當前喪失頗大，三將隻得退守湘潭，等待長沙賴漢英的援助。

還好有湘勇的隨軍民夫六千餘人，當夜曾國藩和榮祿便佈下個城外空城計，留下數百兵丁批示六千民夫圍城，兩人領著三千湘勇和一千苗兵趕往衡山縣設伏，湘潭的承平軍必然會派援兵前來，也必然會路過衡山縣，是以湘軍能提早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