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下詔罪己[第1頁/共4頁]

祁寯藻老眼含淚直起家來哭訴道：“皇上，自古高低同欲者勝，切不成酷刑酷法……”

隻見祁寯藻又跪下叩首，含淚道：“老臣必然竭儘所能擬好聖旨交皇上禦覽，需求使皇上恩德廣辟天下。”

祁寯藻和魁麟嚇了一跳，趕緊叩首不止，鹹豐起家穿起靴子，來回走了幾步，跟著站定怒道：“將賽尚阿當場撤職拿問交回都城，讓兵部、刑部從重議處！徐廣縉降三級留任，剝奪雙目炫翎，罰俸三年，奉告他如果再出忽略，賽尚阿便是他的表率！程矞采撤職拿問，解赴上京交刑部從重議處！”

乾清宮東暖閣內，世人一陣慌亂，又是揉胸又是捶背的，總算是把鹹豐給救轉過來。順了口氣以後，鹹豐斜靠在繡黃靠枕上喘氣不已，擺佈奉上參茶來，他略略喝了幾口，方纔喘氣凝定。

鹹豐厚怒，驀地一拍矮幾道：“祁寯藻！你竟敢在朕麵前大放厥詞，你心中可另有一絲君父人臣之見？如此吼怒朕躬，你該當何罪？！”

鹹豐聞言公然大怒，站起家來指著祁寯藻卻一時候不知該如何說他，祁寯藻毫不害怕，隻是眼含熱淚的說道：“曆代君王都有下過此種聖旨，本朝世祖天子、高宗天子、仁宗天子也都有下過此詔。此時皇上若能頒下此詔，可讓天下臣民感念皇上聖德，清算民氣於己用，亦是以德服人之舉。老臣已經年老，尚不知能奉養皇上至何時，但此時之言句句肺腑，並無半點不敬之心啊。”

鹹豐耐著性子聽完祁寯藻的贅述，這羅饒典和鮑起豹的奏摺當中很有誇大賊勢擺脫罪惡之嫌，並且奏摺頂用詞非常奧妙，比如占有城南高地以炮轟擊一節，承平軍的確是占有了城南天心閣架炮猛轟城內，但其間奏報當中隻說城南高地，並未提及是城內還是城外高地，這般一來便是兩種語境了。後代曾國藩累敗於承平軍，上奏摺之時也玩過這類筆墨遊戲，他奏摺中本來所說的屢戰屢敗被左宗棠指導一番後改成屢敗屢戰，意境一下子就大變了。

祁寯藻衰老的麵龐上儘是倦意，本日輪到他和魁麟在軍機處當值，自從承平天國亂起，軍機處就輪了班值，本是首席軍機大臣的賽尚阿早已經離京到廣西剿辦長毛賊，軍機處大家就默許了年紀最長、資格最深的祁寯藻為首席軍機大臣，這些日子以來，祁寯藻殫精竭慮，也不敢有半點怠慢，但他年近花甲，實在是身心俱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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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驀地打斷他喝道：“朕懲辦幾個主子你們便諸多禁止，莫非你們真當朕不敢殺人麼？”

祁寯藻顫顫巍巍的抹了抹額頭汗水，緩緩說道：“皇上，老臣另有話說。”

祁寯藻和魁麟兩人對望一眼，祁寯藻略略直起家跪著說道：“皇上，這、這是否過分峻厲了，自古聖君寬以待人，這、這……”說到這裡他已經不知如何措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