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有不甘[第2頁/共4頁]

榮祿笑道：“我能夠救陶公出世天。”

陶恩培奇道：“將死之人，另有何用？”

榮祿看了看陶恩培衣衫襤褸的模樣，彷彿很不風俗牢房的味道，另一隻手拂了幾拂，開口說道：“陶公，委曲你了。”

榮祿微微一笑說道：“先前長毛偽西王初克衡陽時，許下各種好處，又爭光朝廷，多番鼓勵，民氣有變。這才令衡陽變了天。但逾年以後，偽西王東去，長毛各種行事倒行逆施，民氣儘喪，若非如此。陶公覺得曾帥會如此等閒放過這闔城百姓麼？”

到了一處船埠，隻見此處聽了數百艘平底沙船，陶恩培在宋鋒、蘇冀等人保護下到船埠的集市去看了看，這裡人群澎湃，農家百貨齊備，雞禽嘍囉、竹篾籮筐、山珍河鮮一應俱全，來往的商販都是來這裡收買農貨的，聽聞也冇了甚麼苛捐冗賦，商販隻交一次商稅，貨色便可通行無阻了，是以商船也多了起來。

在世人的嘲笑聲中，那孫秀才掩麵而走，也就冇答陶恩培的話了。

隻聽榮祿又道：“可厥後偽西王東去，當初各種承諾全然冇有兌現，讓陶公失期於民，又失了臣節，失了名聲，想必陶公心頭心有不甘。本官倒是能夠成全陶公，讓陶公歸去見那偽西王，劈麵責問於他。問完以後想必陶公苦衷已了，是死是活都悉隨尊便。”

從蕪湖走水路到天京一起行來，陶恩培所見天國治下和衡陽所見差未幾。百業殘落。百姓們過著普通貧困的日子，到處都是毀掉的孔廟和佛堂道廟，他一顆心更加的沉到了穀底，暗中深思，這天國莫非真是一場夢幻罷了？

那晚氣候好冷，冰冷的縲絏裡四周漏風，讓陶恩培幾近凍得生硬。想到明日便要被明正典刑，陶恩培心中一時候百感交集，驚駭、絕望、安然、擺脫，各種龐大表情湧上心頭來，加上天氣酷寒，讓陶恩培徹夜難眠。

陶恩培更加驚奇的是，他在闤闠上見到一個還留著辮子的教書先生，便上前一問，那教書先生還冇回話，旁人倒是嘲笑了起來，“這位老先生你彆問這孫秀才了，他捨不得剪那根辮子，還被天國聖兵征收側重稅呢。”

那孫秀才滿臉通紅，大聲道：“你們這群背祖忘宗的人，鄙人反麵你們計算！”

蘇冀在馬車外邊走邊想著苦衷，車內的陶恩培也跟著馬車起伏不平的顛簸在想著苦衷。【全筆墨瀏覽】衡陽城破後，固然陶恩培出城媾和，讓清軍兵不血刃的占了衡陽，陶恩培也出戰略保全了城內大部分的百姓，實現了他為一方父母官就要保護一方百姓的信譽，但陶恩培曉得本身是必死無疑的。因為清廷是不會放過本身，曾國藩也不會放過本身，但讓陶恩培冇想到的是榮祿卻放了本身。他伸手摸了摸懷中那封密信，思路飛回到了本身將被梟首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