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開陽東照玉宇清[第1頁/共3頁]

青衣客拾階而上，在一座佛龕前默立了好久，那佛龕上所刻並非和尚，而是一風采翩翩的青年，手中巨斧沖天而起，於渾沌中斥地出一輪赤陽。

公然，天上二人被擋在光罩以外，寸進不得。見釋天被接住了，也便不再硬闖。

釋天看著青衣客蕭瑟的背影垂垂消逝於濃霧當中，不自發的攥緊了雙拳，神采有些惝恍。修道之人都一心渴慕上清道法，更巴望有緣到上清寺傳功閣中一窺究竟，但是他們都錯了。傳功閣中除了殘葉手中的上古殘卷外，堆積的不過是大乘佛經三藏以及淺顯的修行術法罷了，至於聞名天下的玄心經殘卷則是被藏在了這個長年不見日月的小院中，由三名獸靈佛道修士共同看管，數百年來，未曾有一人能夠看到，即便是那三名修士也早已目靈儘毀，用心保護。殘葉偶爾向釋天講起，現在想來，此院之陣必然凶惡。加上從記事起來一向做的那場惡夢，那佛龕，那小道，那壓抑的濃霧，和其間噴薄欲出的可駭力量......他怔怔的望著腳下翻滾的霧氣，彷彿立即就會將本身吞噬。

“上清寺的道法莫非真的是佛道？”

“莫說上清，天下三千大道都是從光陰中盜來的！”

他搖了點頭，向佛龕旁的小徑行去，小徑的絕頂雲霧環繞，恰是清院。

清院隱於穀底雲霧中，長年不見日月，唯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道穿過，彷彿白龍臥地而眠。

“無妨，無妨，此子本日承你一段緣，他日會報你心中願。”那和尚朝釋天眉心一點，會心一笑“妙哉，妙哉，醒來，醒來！”

“固執一定是好的，但年青人不固執倒是極不好的。去吧，陽光地點，便是你們的但願。”

“不接，他會死，除非內裡的兩小我能衝破你的光罩來救他。”這大抵是青衣客說話最多的一次。

這聲音縹緲虛無，卻彷彿又在耳畔，彷彿出自一人之口，卻來自四周八方，隻見院中三位和尚，本來一個在燒火，一個在除草，一個在打掃，現在竟全都歸結為一人，伸手一指，六合猶在，光陰卻在流轉，釋天被青衣客接住，放在了中間的石凳上，那名和尚方從虛無中再次閃現出來，一身麻衣，半臉白鬚白髮，半臉芳華韶華，聲音中也稠濁著兩種春秋的陳跡。

“少年人，今後好好感悟，這便是光陰！”

釋正與殘暴都未曾推測他會暈倒，竟是一時不察，誰也冇有抓住他，任由他朝山下院中落去。

一道白光，細如髮絲，緩緩地從那和尚指尖流出，飛向釋天的眉心，清冷之意漫衍滿身。

“師兄和你提及過此陣？”

“他救了你，你在他接下來的路要儘能夠幫幫他，比如救他一命。”那和尚笑了，有些可駭，也有些慈愛。

殘暴大師也麵露難色，此陣凶惡，最怕的便是丟失本心，一旦扒開雲霧見彼蒼，則開陽可破。但是如果他――阿誰曾經的弟子不是為了破陣而來，而是為了玄心經呢？必然會招惹到那三個以正心修正道的獸靈尊者的共同彈壓，那便真的是毫無朝氣了！這時，殘暴重視到了身邊釋天的嚴峻不安，伸脫手將釋天因嚴峻而冰冷的手包裹住，用靈力舒緩他的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