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風山上[第1頁/共3頁]

“你來了。”秦昭點點頭，抬手指了指腳下那一足有三四丈深的幽深大坑，笑道：“你可知這是何故？”

一年來的風吹雨打顯出了校場底石的灰青，漫漫展開，頓時隻覺人也似伶仃於荒漠，天高地厚令人昂首。

風！

“隨我逛逛吧。”秦昭點頭輕曬，不置可否，兩人並肩行了半晌，他俄然開口了，“當年陳太祖於豐州起兵，天下英豪群起呼應，麾下人纔不堪數，更有“三虎四星”七大股肱之臣，此中之一則是我天狼門那代掌門。當然，春秋爭霸，逐鹿中原，還得要不凡財力，而陳太祖便是得了當時天下第一富商沈百萬的支撐。”

“人間唯艱，安有長盛不衰？究竟到多麼境地，才氣真正清閒縱橫，與世超脫。”

這高山也是以與石階一樣材質的打磨成，縱有三丈，擺佈皆堆著幾截焦木，上麵模糊能看出殘留的繁富漆飾雕鏤，似是牌坊遺址，另有三小段數尺厚的漢白玉殘石傾塌在右，積滿黑灰，有一麵更透出半個“狼”字。

“秦大哥！這？”任蘇震驚萬分，秦昭灑然笑道，“稱呼隻是噱頭，我這一現身，恐怕兩三天內，便會有功德人過來檢察，是以，這黑風山臨時也隻能占一個名分，隻望你今後功行深厚，替我真正奪回這廟門。”

小書童做了個鬼臉，回身走開，而任蘇兩人沿著石階往上，冇過量久，便見階上崛起了一塊不大高山。

任蘇不是初度來這天狼故地，比起一年前寸草不生、焦煙四周的氣象，地上多了綠意點點，另有十幾顆特地移摘的綠柳垂髫，顯出幾分碧綠秋色，但是，他冇有半分意趣，身負天狼傳承，心中隻更加感覺世事無常。

天狼山不大，高不過百丈，可兩人行來，秦昭時不時立足，指導擺佈，直到天氣暝合方來到半山腰。

盞茶工夫後，幾縷縹緲輕煙直入高穹，秦昭端著三根線香，凝睇著燭火跳動，一邊拜祭，一邊凝眉沉聲。

“各位祖師在上，不孝弟子秦昭久沐師恩，大難不得以身殉門，卻僥活於世，心中哀盛，今告六合……”

秦昭一頓步，輕歎過後，再不發一語，任蘇跟著其站定身子，一階階石梯次第鋪在麵前，這是入山門路。

此時，這偌大的廢墟之上隻剩他們三人，秦昭屏退想要幫手的主仆二人，親手將籃內的香燭貢品一件件擺上早放好的桌案，這桌案是小書童從一間板屋內網羅出來的，看著方剛正正不大合用，卻已是最好的一張。

“沈百萬？”任蘇訝然，此人乃是曆朝中獨一封王的販子，可謂千古獨一，隻是開朝數載後便俄然失落。

黑！

“五萬雄師如何抵擋？”任蘇眉頭微皺，秦昭笑了笑：“這世上，又並非隻要一家神仙。”

任蘇自無不成，兩人迴轉，一向待到日近昏黃，方攜了數個籃子，和小書童回到山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