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家遭拒[第2頁/共4頁]

“哦……”李瘸子如有所思點了點頭，隨即又問我：“你們莊上不是也有剃頭的麼，你咋跑這麼遠來找我呢？”

少頃，內心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詭異。

我一怔，心說，我他嗎是不是穿越了？老衲人說話咋這調調呢，跟酸酸儒似的，到底是真酸，還是裝酸呢？

小狐仙向來冇如許過，平常隻要我一拍脖子，她就會老誠懇實等著我，不管多久。

明天這是如何了，如何這麼變態呢？

隨後我在明鏡池旁看到一個正在餵魚的十來歲小沙彌，就上前打號召。這小傢夥長得還挺拔氣，細眉大眼，內心一邊替孩子褲襠裡那玩意兒感到可惜，一邊向他探聽想在寺裡削髮找誰辦理手續。

就聽李瘸子語氣裡帶著歉意，對我說：“孩兒啊，爺爺老了，不頂用了，對不起啊，打噴嚏弄了你一頭。”

李瘸子和我爺爺年紀差未幾，是我們這兒十裡八村馳名的剃頭徒弟。在李瘸子小的時候，家裡人全被日本人的飛機給炸死了，他的腿也被炸瘸了，彈片至今還留在右腿裡。因為瘸，一輩子也冇討到老婆。

我一聽，差點冇抬腳踹故鄉夥一頓。削髮還要本科學曆？你當是招初級白領呢！道爺我方纔高考落榜，就一高中學曆，他親孃的，你讓道爺我情以何堪，歸去如何跟爺爺交代！

我扭頭向挑子看了一眼，挑子很陳舊，在我當時阿誰時候已經很難見到了，能夠說是古玩級彆的。據李瘸子厥後講，這是清中期的老物件。

聽爺爺說，李瘸子常常給金燈寺的和尚剃頭，我想找他幫我刮個禿瓢，先哄住爺爺，度過眼下難關再說。

金燈寺是座和尚廟，離我們家太一觀不到十裡路程。聽那些被我用“請神步”請來的小鬼兒們說，廟裡香火好的令人髮指，和我們太一觀構成光鮮的反差。它們還跟說，爺爺比來常常去金燈寺門口轉悠，也不曉得轉悠啥。

李瘸子眨著小眼睛，上高低下把我打量了一遍，隨後嘴裡迷惑地吐出兩個字：“你是……”

進屋以後，李瘸子從屋子一個角落裡挑出了剃頭挑子。

和尚廟不收我，爺爺又不要我，眼下彷彿已經冇路可走了，我該如何辦呢？

挑子中間一個大扁擔，扁擔一頭兒擔著一條特製的長方木凳，上麵的桐漆挺亮，像是比來才刷上去的，凳腿間夾著三個抽屜，款式古樸。我曉得，最上麵一個是放錢的，第2、三個彆離放著圍布、刀、剪之類的東西；挑子另一頭，是個長圓籠，內裡放著個小火爐，上麵放著個大沿銅盆。走街串巷的時候，小火爐裡燒著炭，銅盆裡盛著水，水始終是熱的，供客人洗頭用的。這也就是那句歇後語說的，剃頭挑子一頭兒熱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