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拾陸』念念不忘[第2頁/共4頁]

厥後便養成了個風俗，隻要那扇掉漆的宮門有動靜，便抬眼望那邊看。

但陸梨倒是真的不來了。

乾清宮裡當差站班的都是三頭六臂，眼觀鼻鼻觀心把天子一言一動儘收眼底，隔天送往鹹安廢宮的飯菜就又酸了。

楚昂便不說話，他是為甚麼把楚鄒圈禁在鹹安宮裡的他最清楚，是因著楚鄒俄然日漸一日的超越與背叛，更另有前麵的那一幕。楚鄒做出那一幕亂了常綱之事，粗心不過是為了抨擊他與錦秀，說甚麼精力恍忽都不過是個遁詞。楚鄒不知改過，楚昂亦不會再次心軟，便叫他把苦吃透。那是楚昂承諾孫香寧的商定，是為大奕王朝的後儲之力，位子留給他老四，卻斷不能如他當今這般的性子持續而為。

慶壽堂後一排房是宮女住的下院，宮女臥榻不上栓，為的是有些值夜的姐妹隨時得返來。夏天睡得晚，這會兒都在打著大葵扇。在承乾宮裡當差的榮子捱了打，宮裡頭說話不把門，康妃娘娘六月尾過生辰，正與戚總管的兩個雙胞胎乾兒子籌議著如何過，她在中間插嘴了，說六月中荷花開得好，不如辦個荷花宴。過生日隻能延後，提早過不是咒人死麼？被大姑姑拉出去掌了幾嘴瓜子，整張臉煽腫了。

一邊冷靜策畫，一邊匍著腰洗腳，洗完了用白布巾擦著。她打小因為扮寺人，冇纏足，兩寺人爸爸也捨不得叫她纏。大奕皇朝的太-祖-皇後就是個大腳皇後，腳大有甚麼打緊？女人家行動自在，捱了欺負受了氣門一關拎承擔走著。她雖未纏足，但是天生得小，纖盈盈可心疼。見榮子往腮子上塗藥水，忙道一句：“可彆往那兒塗，改熱帕子敷吧，那塊臉皮薄，辣壞了就老了。”

……

呼啦啦站起來，出去就倒了一盆水。那風一吹，吹著她鬢角的碎髮一拂一拂，轉頭姐妹們笑得更短長了。

老三在蒲月二十三那天回了王府，進宮來抱孩子，順道過了鹹安宮一趟。在京郊彆苑照顧王妃一個多月，看起來清減了很多。那十九歲的麵龐肥胖爾雅，兩歲的楚恪趴在他肩頭上抹眼淚，他就悄悄地拍了拍兒子的小脊背，臉上都是垂憐與馳驅的倦憊。

旁一個一塊當差的勸她：“你快彆怨這些，要你也有她奉侍萬歲爺那本領再來講這話。”說著想到簾帳子裡的一幕，臉就刷紅了。

見了楚鄺一麵，兄弟二個也冇甚麼話，孩子哭累睡著了，楚鄺迷含混糊逗弄兩下。楚恪也不識得楚鄺，楚鄴便還是問了幾句傷勢就走了。

“可不是，萬歲爺經常幫襯承乾宮，可我們姐妹們眼皮子都不敢抬，康妃娘娘臉上笑盈盈，保不準你甚麼時候叫她起了疑，冇頭冇腦就捱了罰。”榮子一邊塗著藥水兒一邊委曲。